袋裡。
錢是孫老闆說話,做事的底氣。
蘇葉兒搶不過,她是又氣又急,夫妻吵架,一口悶氣堵在她心窩裡,再加上蘇葉兒是凌晨五點,在露水地裡摘菜花重體力勞動。
早晨沒有吃早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她是又羞,又急,又氣,又餓,身子癱成了一堆泥,倒在了屋裡。
孫雨露會一點急救常識,連忙掐她的人中穴,葉兒,葉兒,,,,,
他呼喊著妻子。
留在菜花地裡的孩子孫遠航,農村的孩子早長大,把菜花葉子鋪在田埂上,把蘇葉兒摘下來不及揹走的五六顆菜花堆在田埂上,然後再用菜花葉子蓋住菜花,一二百米的田埂上,到處是菜花,宋遠航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又繼續摘菜花葉子,蓋田埂的菜花。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中,看去有些刺眼,怎麼媽媽還不回來?小遠航又餓又渴,畢竟小,他依依不捨回家,邊走,邊回頭望望菜花,回到家裡找媽媽。
蘇葉兒甦醒了,掙脫了孫雨露的懷抱,這個男人的胸膛已經不能給蘇葉一種安全感,有的只是有點陌生,這一幕,真好被小遠航看到,小遠航看見媽媽淚流滿面癱倒在地下,蘇葉兒看見孩子餓著跑回來,兩隻小手沾滿泥巴,愛憐之心悠然。
蘇葉兒脫掉了連衣雨水褲,擦了眼淚,“孫雨露你就當我在妓院裡賣了一會,不小心懷孕生的是嫖客的野種”。
在孩子面前說這些,你再說,孫雨露憤怒的舉起了拳頭。
你打,給你把我打死,蘇葉兒貼上去。
孫雨露無力的放下了拳頭,過去把小遠航抱起來。
你不要抱我的孩子,遠航他不是你爸爸,你是我帶來的野種。
小遠航迷惑的眼睛望著孫雨露,又望著蘇葉,最後掙脫了孫雨露的懷抱,奔向了蘇葉兒。
蘇葉兒牽著小遠航的手,踉踉蹌蹌的走出土坯房的門,我們蘇家成分不好,那是我爸爸的事,現在是什麼年代,我嫁給你,我爸爸圖的就是你講道理,我把身子給你,圖的就是你上前線,給你留一個孩子,你的那些屁話,我現在一句也不想聽,留給你的戰友們去說吧。
蘇葉兒走了,她要回孃家去,家是避風的港灣。
蘇葉兒牽著兒子孫遠航的小手,小遠航知道爸爸和媽媽吵架了,三步二回頭,看著消失的土坯房。
蘇葉兒孃家和孫雨露家不遠,順著白虎泉一條小溪蜿蜒往東走,大概兩公里的路程,回到了孃家。
爸爸蘇步青放牛去了,只有啞巴媽媽嘴裡’喔喔”,用手勢比劃著,蘇葉兒知道媽媽的手勢,意思就是大忙秋收季節你不摘菜花怎麼回家了?孃的心在兒女上,兒女的心在石頭上,啞巴媽媽喬綵鳳心急如焚。
蘇葉兒也用手勢比劃著,我不和丈夫孫雨露過了,要離婚,等爸爸回來拿主意。
原來蘇葉兒家特別奇特,白虎城只是西河縣的一個村鎮,蘇葉兒爺爺在白虎城有二百畝水田,民國三十年(1940)在縣城藥王宮建立了西河縣初級中學,爸爸蘇步青在西河縣上中學,蘇步青十六歲,一九四二年西河縣初級中學二十名學生報名參軍,參加杜聿明新五軍,戴安瀾200師598團,在雲南騰衝,參加過中國遠征軍騰衝之戰。
蘇葉兒對爸爸的歷史瞭解的很少,她只知道和他爸爸出去的西河縣初級中學二十名報名參軍的學生,只回來了她爸爸蘇步青一個人,有時候老爺子在放牛的時候,也偷偷唱過新五軍軍歌。“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蘇步青淚流滿面。
蘇步青活著回來了,沒有榮耀,只作為國民黨的殘渣餘孽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