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拋棄他。
紅姐本來還和我站在統一戰線,結果這小子一哭,她馬上就把規矩丟到腦後了:“你可是我的乖兒子,誰敢扔掉你?我們這次去甘丹你可是要發揮重要作用的呢!”
我們兩個大人對著小虎好話說盡,他卻隻字不聽,非說上學是一群小孩子被關起來,就像在恭城的賴皮陳那裡一樣,他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沒辦法,我只好從包裡掏出一支新買的錄音筆,塞進他的手裡。
“小虎,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學騙術嗎?”我看著他的眼睛,“騙術的第一節課就是要學會揣摩人心。我把這支錄音筆交給你,你上學的時候把李致遠平常說的話錄下來,回來後我教你怎麼分析他的想法。”
小虎反覆跟我確定,他要是答應去上學,我是不是真的會教他騙術。在得到我反覆的確認後,他這才慢吞吞走過來,從我手裡接過錄音筆。
送小虎去學校的那天,紅姐穿了一件緊身的黑色針織連衣裙,頭上包了一條愛馬仕絲巾,配上墨鏡大紅唇,從校門口到教室短短几百米的路,吸引了學校所有人的眼球。
不過比起美貌,紅姐的大方更加讓人震驚,她給每個老師都準備了見面禮,女老師清一色是香奈兒香水,男老師一律是派克鋼筆。紅姐一炮而紅,迅速成了學生媽媽中的第一人。
這回真是下了血本了,我還給紅姐開在和平路的二手奢侈品店搞了一些二手的名牌包,用來鞏固她珠港有錢人二奶的人設。
我雖然沒有出現在人前,但是每天都會和紅姐小虎聯絡,確保計劃的有序推行。尤其是小虎,他之前對上學表現得那麼抗拒,我總有點不放心。
“在學校裡怎麼樣?”我在電話裡問小虎。
在內心深處,我其實是很看好小虎的,從恭城的表現來看,他是天生的騙子,聰明、會演戲,而且心思細。但是要想走得遠爬得高,小打小鬧是沒用的,必須得讀書。如果我能讀個大學,毫不誇張地說,我能掙出比現在多十倍百倍的錢,而且通通都是合法,也根本不用像個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
但是小虎對學校沒有一點好感。
“沒什麼意思!一幫小屁孩一天到晚拉幫結派,烏煙瘴氣的,老師也不管。”之前的經歷,讓小虎的心智要比同齡人更加成熟一些。
我正要勸,小虎按下錄音筆,給我放了一段錄音。透過錄音筆,我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讀書好有什麼用?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就告訴我爸,我爸一句話,你爸就得下崗!”
小虎告訴我,剛才那段錄音就是李致遠的,就因為班上一個男孩考了第一名,搶了李致遠的風頭,李致遠逼著對方跪在地上給他擦鞋。
哪怕我心裡早有猜測,還是低估了人性之惡。我問小虎在學校有沒有被欺負,小虎說靠著帶到學校的GbA遊戲機,李致遠對他另眼相待,現在已經是李致遠小團體裡的一員了。
小虎說,不僅學校老師縱容李致遠欺負同學,就連學生家長也要討好他,他在學校打傷了其他同學,李致遠不僅沒有受到任何責罰,反而被打傷孩子的父母還要帶著孩子上門道歉。
透過這個孩子身上的惡,我對李孟德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像。
“你那邊還要多久?”我催促紅姐。
李致遠的惡來自家庭長期的薰陶,但小虎也不是一個天真純善的小孩,他們倆天天混在一起,互相影響,時間拖久了,小虎會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敢多想。
“再等兩天。”紅姐告訴我,因為李致遠隔三岔五來家裡打遊戲,她已經和李孟德的老婆曹金秀混熟了。她請曹金秀去做美容,曹金秀帶她一起打麻將,倆人現在好得跟親姐妹似的。
一番引導下,紅姐在香港有人脈關係的形象也已經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