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點。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為了自己的利益,空口白話欺騙信徒是為尋常,以活佛的慈悲心懷,莫要被人當槍使了。”
祝童心裡一緊,大師兄說著話眼睛不斷瞟向空幻大師,明顯在暗示兩位活佛被人挑撥。
這個判斷祝童也明白,但此時此刻,明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佛門內部的事自有規則,兩位活佛既然跑到這裡,絕不會被幾句話輕鬆打發。
果然,曲桑卓姆活佛搖動轉經筒,鏗鏘圓轉的金屬聲中飄出濃烈的蒼涼;這感覺如此的突然,瞬間震顫著祝童的每一條經脈,每一絲髮端。
忽而,又響起隆隆的雷聲。似有千萬條閃電要撕裂天地,擊毀世間的一切。
曲桑卓姆輕緩的聲音傳來:“祝童,你要下地獄嗎?來,姐姐救你……。”轉經筒內傳來絲竹絃樂,隱約,還有藏鼓與鷹笛的鳴響。
“噌!”一聲輕響,凡星輕彈尺半竹刀。
祝童猛然警醒,曲桑卓姆貌似柔弱,卻在無聲無息中使出狠招;她的轉經筒比起索翁達活佛的靈轉來,要相差一個層次。只是,轉經筒上轉珠是豔紅顏色,古怪出自那裡。
“活佛要跳舞嗎?”祝童摸出竹道士留下的竹笛流雲,放在唇邊,輕輕吹起。
渺渺的笛聲生疏、滯澀,但只三轉兩轉,曲桑卓姆手裡的轉經筒緩下來,慢慢的,右手上舉,真的合著笛聲舞蹈起來。
周圍,能聽懂這首笛音的,只有羽玄真人;他臉上淌出細細的汗滴,這首笛音,是竹道士在蘑菇巖上留下的絕曲啊,小騙子怎麼能吹出來?
“叮……。”一聲尖細的顫音,刺破祝童的笛聲,周圍忽然響起水聲、人聲、驚叫聲。
“砰!”的一聲悶響,祝童才看到,大師兄護在自己身前,與曲桑卓姆活佛硬拼一掌;年輕的仁杰薩尊活佛,舉著一枚金色的鈴鐺,拉住曲桑卓姆的衣袖。
“姐姐,人家說的對,在沒搞清楚情況前,我們不能隨便出手。”仁杰薩尊活佛勸罷女活佛,又對祝童失利道:“得罪了,是我們不好,不該不問清白亂出手。”
“沒什麼;活佛請坐。”祝童客氣著請仁杰薩尊坐下,轉頭看大師兄;祝槐修煉的蓬麻功比祝童厚實,這一下,看來沒吃虧。
剛才的笛聲,在收攝住曲桑卓姆心神的同時,也把吹笛人祝童陷進去;仁杰薩尊的金鈴鳴響的瞬間,女活佛已醒,祝童卻開始混亂了。不是祝槐出手,祝童也許已然受傷。
曲桑卓姆伴著仁杰薩尊活佛坐下,以輕蔑的眼神看著祝槐與凡星:“你們壞規矩,不是你們,他已經敗了。”
凡星站出來,輕聲問:“請問兩位活佛,什麼是勝,何為敗?”
“天上的雄鷹不會與草雞有一樣的理想。”女活佛輕蔑的道。
“佛講眾生平等,雄鷹也好,草雞也罷,有什麼不同?”凡星絲毫不看別人的臉色,在這大殿上,他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道士本頑石,先師飛昇後才明白一個道理。請問兩位雪域高原來的朋友,眼前這條大江,源頭處是什麼?”
“一滴水。”仁杰薩尊默然片刻,與凡星看在一處。尺半竹刀上,正凝結著一滴晶瑩的水珠兒。
凡星點頭道:“確是一滴水,這滴水翻山越嶺縱橫千里,來到此處為什麼會變為如此一條大江?”
“一滴水變不成大江,億萬滴水彙集後,才變成大江。”這次,是女活佛在說。
“不錯,億萬滴水變為大江,在這大江裡,每一滴水有分別嗎?”
“每一滴水沒有分別,只是,江裡不止有水,還有泥沙與汙垢。我佛慈悲,正是要消除世間汙垢,還源清澈。”
“可是為什麼,大江流歸大海,就變甘醇為苦澀。佛法無邊,怎不淨化無邊海洋?”凡星又彈尺半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