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清脆的鳥啼,最先叫醒了清晨。
祝童忽然站起來面對西南方挺直腰板:“您一定會以我為榮。”
葉兒擦去淚水,眼裡蕩起一絲笑波。
這絲笑波剛剛開始蔓延,尚未啟開潤溼的唇,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深吻給粉碎成一個大大的驚。
四、七十度
天亮前,井池雪美小姐已經知道了黎明前發生在迴廊上的一幕。
九津的每個角落都在侍者的注視下,這是比世界上最頂尖的監視系統更有效也更安全的保安措施。
特別是川中宏正式接任野村花海的成為井池家族的守護神之後,這套運轉了幾百年的系統變得更嚴謹,也更冰冷。
川中宏與祝童之間沒什麼交情,他只對井池雪美一個人忠誠。
井池雪美坐在鏡子前呆想了好久也沒能決定自己該做出何種反應。
李想……是那麼驕傲,不可捉摸且喜怒無常,在沒有正式確定關係前,井池雪美不敢輕易開罪他,更別說限制他的了。
她最後決定,自己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潑婦或醋罈子總是有**份和令人討厭的;蘇小姐與李想之間糾纏不清的時間不會很長,他未來註定要住在日本。
祝童坐在楓盧的客廳裡,呆呆的對著牆**。
牆上,懸掛著一幅工筆畫,畫面上是一位年輕的少婦,正請揮一隻帶著露珠的荷葉,為睡在搖籃裡的嬰兒驅趕蚊蟲。
他從未如此迫切的希望能儘快結束這裡的一切飛回上海,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蘇州碎雪園,撲進母親的懷裡享受久違的母愛。即使葉兒說過,母親希望他做好自己的事,在端午節之前不會見他。
“這是……”井池雪美雙臂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嬌貴的**伏在他背上問。
“國畫大師梅葉老先生送給我們的賀禮。”祝童享受著美人的溫存,只是,肌肉有點僵硬。
“我好像見過她。”井池雪美端詳片刻,指著畫中人。
少婦白衫勝雪,眉目如畫,注視著嬰兒的眼睛裡蘊滿濃濃的母愛;她的動作在畫家的傳神的筆下是那麼的輕柔細緻,嘴角輕微的嬌嗔,表達出她初為人母的嬌羞與驕傲。
畫面左上角提著六個字:思千里,更無眠。
“這是一幅畫。”祝童提醒道。
“她和一個人很像,啊,想起來了,藍夫人。她的眼睛和藍夫人一樣呢。”井池雪美點著畫中人,很肯定的說;“我去叫乾媽,她一定會……”
“雪美小姐。”祝童起身收起畫卷;“威爾遜夫人倒是你的乾媽還是親媽?”
“你怎麼了?”井池雪美小心翼翼的問,祝童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很好,問題在你好像離不開她。威爾遜夫人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太重了,我想,野村老師一定不喜歡這種情況。”
“別吃乾媽的醋啊,她是我的監護人。父親一直很信任她,這些年來,如果沒有乾媽的支援,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今天?”井池雪美小貓一樣投進祝童懷裡,死死環著他的腰,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如果你不喜歡,我今後儘量少麻煩她。比起別人,乾媽要的並不多。”
“那樣不好,不能讓人說雪美過河拆橋。”祝童心竅玲瓏,馬上明白了井池雪美的意思;“威爾遜夫人是個很識趣的人。雪美答應的條件,應該做到。”
如果沒有威爾遜夫人,井池財團根本不可能回到井池雪美手裡。可以說,井池雪美之前做的大部分事都有威爾遜夫人的影子。恍然間,祝童忽然想到,給殺手毒子彈的應該就是這個威爾遜夫人,為了能牢牢的把井池雪美控制在手裡,她根本不希望井池雪美愛上任何一個人。
“真令人羨慕啊。美好的青春,讓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