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田公子從來不相信什麼愛情。
他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李想的身份很值得玩味啊,況且,他好像和王向幀之間……。
這邊言語正歡,樓下摺子戲收場,晚會的下半場開始了。
祝童陪他們說幾句廢話想找機會離開,門外丫鬟裝扮的女孩進來,說有位大師要拜會田先生。
“請進請進,大師來訪,不能怠慢。”田公子起身相應,看到來人,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祝童背對包房門正與池田一雄品酒,正看到田公子瞬間出現僵硬、驚訝、驚喜的表情,轉頭看去,所謂大師原來是無聊和尚。
無聊和尚與田旭洋認識!祝童腦子裡閃個不可能的判斷,並且,兩人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貧僧無聊見過各位。阿彌陀佛,打擾各位施主雅興,無聊罪過。”無聊大師走進包房,低眉合十。他身穿華麗的明黃僧衣,斜披批絳紅袈裟,胸前掛一百零八顆烏木佛珠,顆顆烏黑溜圓;手裡還握著一串十八顆金鑲玉佛珠:潔白溫潤的和田玉上,鑲嵌金色蓮花。
“你就是無聊大師!你真是無聊大師?”田旭洋搶出幾步,拉住無聊的手,激動的盯視著無聊和尚平靜的面孔;“方懷齊,我的好兄弟。真是你,你沒死。我就說你不會死,這些年……。”
“阿彌陀佛。方懷齊確實死了,貧僧無聊。”無聊和尚輕輕脫開手,退後三步看著田旭洋;“過去的事已然化為塵煙,今天來見田公子,為的是將來。”
田旭洋哽咽著,不理會無聊說什麼,再次抓住他的手:“懷齊,沒死就好,不是我失約,那天是家父讓人把我關進車庫。等我砸開門跑出來到處也找不到你,後來聽說你在四川墜江了。是我不對,一切都怨我太貪心。懷齊,你沒死就好,我們倆再……。”
“十五年前的事,貧僧早已忘記。田施主,如果還記得懷齊的好,請多多保重身體。阿彌陀佛,無聊今天冒昧來見,是想請施主施捨個機會。”
“什麼機會不機會?我現在的一切都可與懷齊你分享,只要你說,田旭洋無不答應。懷齊,你父親就住在嘉雪花園,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父親,你妹妹現在美國讀書。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無聊謝過施主,今天貧僧受謝施主之約欣賞梅家班的崑曲,聽說田施主也在就冒昧打擾。請田施主約下時間,選個清淨所在,無聊確是有點小事要麻煩施主。”
面對田旭洋的激動,無聊終於動容;祝童瞟一眼陳依頤,卻看到她蹙起柳葉眉,滿臉訝異。
“有什麼事坐下談,無聊大師、田公子,外面很多人看著呢,總站著不好吧。看樣子是老朋友見面,來,一起喝兩杯,慢慢敘舊。”祝童笑呵呵的站起來,走到廊窗前把四扇寬大的紅木窗關上。
太師府的設計果然下了大本錢,窗戶一關,外面的大廳裡的歌聲樂聲竟被完全隔斷了。
“懷齊哥,坐下吧,還記得我嗎?”陳依頤上前,拉住無聊寬大的僧袍。
“陳小姐,無聊如今……。”看到陳依頤,無聊臉上的平和化為苦笑,剛說一句就被陳依頤打斷了。
“夏姐也來了,她在那邊,要不要也請她過來?”
“依頤,不許這樣。”田公子隔開陳依頤,拉住無聊和尚走向繡床邊;“李先生說得對,總站著是不好,來來,為了能再次見到懷齊,我先幹三杯。”
田旭洋真的連喝三大杯烈性洋酒,放下酒杯眼睛已紅:“李醫生,池田先生,恕田某失禮。田某此生只愧對一人,就是他,方懷齊,我的同學、摯友、好兄弟。十五年,懷齊為了替我脫罪才墜江,田某一直以為這個遺憾要伴隨我一輩子,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懷齊。”
都是人尖啊,田家兄妹,無聊和尚;三個人同樣感動的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