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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不是人手……是骷架,手中沒有溫度,只有冰冷的死氣,如同那塵封棺木裡多年,早被化為森森白骨的骷髏。

心境越發凌亂,彤兒幾乎認為自己下一刻就要厥過去了。眼前之人所帶來的恐懼,這毫無保留的陰冷之氣,全都透過她欲溫還冷的手指,蔓延在她柔嫩纖滑的肌膚上,從臉,到耳,從耳,到心,如一汪冷泉,直浸人心,叫人在這大冬日的猶如置身冰窟,卻哭救無門。

像是摸夠了,也像是看夠了對方眼中的畏恐神色,浣兒心情甚好的為她打理一番,才慢慢收手,唇瓣輕翹,紅唇微啟,一句話,便讓置身冰窖,渾身僵直的彤兒,又重新活了過來,她說:“不管你看到什麼,不管你猜測什麼,彤兒,我永遠是待你好的。”

一席話,溫軟清晰,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腔,眉眼卻又是道地北方女子的灑落清秀,兩者極端混淆而恰,周身卻透出令人不禁信服垂拜的凜然正氣。

彤兒的心像是在一剎那間,先被人用重鼓敲錘,眼看搖搖欲墜,就快凋落謝零時,再被人用悉土培植,重植心根,撫愈那千瘡百孔的傷處。

這短短的心境差異不過須臾,卻已是讓彤兒仿若重生一般,徹底舒了口氣……

她的反應,令浣兒滿意了……重新拿起小鏟子,面上帶著撫人心安的平靜笑容,浣兒手上動作不減,仍是在挖土刨坑,卻不再置一詞。

似是發愣半晌,又似在好好將她的話體味了一番,少頃,彤兒也撿起小鏟子,繼續做同樣的事,只是,卻不敢再開口抱怨蓮姑姑欺凌,更不敢對眼前之人,問出心中疑竇。

其實那所謂的疑竇她自己都覺得荒謬,浣兒不是浣兒,還會是誰呢?只要,浣兒還是待她好的,就夠了,若是浣兒有法子讓她們都平平安安的,她也不用妄圖招惹什麼窺見天顏的謬計,她註定不是那有福之人,若非走投無路,又怎會生起了搏命的心思。

緣分

見她呼吸逐漸從湍急變為平緩,浣兒知道,她信了自己。

是啊,如何不信?人心本就如此薄弱,就像當初十五歲的她,遇到十七歲的東方凜時,不就被他三言兩句的誘哄一番,便從此死心塌地了嗎?這區區彤兒,又如何能例外?

以前的彤兒對浣兒說是姐妹之情,不如是自己落魄,也要死拉一個墊背的自私秉性,那浣兒的五十大板,或多或少也與彤兒是脫不了干係。只是也要多謝那五十大板,若非如此,她雲寰也回不來這紅塵孽世。

不過,浣,寰,是緣分嗎?還是命中註定?老天爺,或是你連名字都懶得換了?

普天之下,還有誰記得,當年那個驚華一世,雷厲風姿的雲寰,在十五歲之前,在沒有離開雲府之前,再還一直苟延殘喘,偷生度日之時,用的,便是雲浣這個名字……寰,是她後來自己改的,因為寰,寓意“天下”,而她雲寰,註定不是紅塵中隨處可見的翩華一影,她,本就是天降奇女,又怎會讓自己明珠蒙塵太久呢?

兩人正忙碌著,卻聽東庭之外隱隱有急促腳步聲傳來,浣兒靜聽,斂眉,確定那腳步聲是往這邊來的,便順勢抓起一旁渾然未覺的彤兒,閃身躲進雕簷下的一處陰影裡。那腳步聲太過急烈,且是朝著這荒廢已久的東庭,因此,不平常,她們也不宜正面與來人迎接……隱藏暗處,靜觀其變,這才是對待未知事物,最明確的方法。

彤兒不解的仰頭望著浣兒,浣兒只搖頭,眼神卻清澈如一汪碧泉般看著她,淺淺淡淡的睫影遮蓋下來,擋住了她隱晦莫名的眸意,只在雕簷籠罩的暗處,她模糊不清的側影透著股道不清,說不明的神秘,恍惚的讓人看不真切,也不知為何,彤兒滿肚子腹疑,僅因她這平淡一眼,便被整個憋了回去,她憨憨的點點頭,對自己於同樣年紀,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