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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崖而坐,衣袂飄翻,長髮飛揚,膝上一襲長物,該是瑤琴了。雖然看不清楚面目,那風姿飄渺卻也讓人心折。

李宣兩人對視,均知是大敵當前,暗地裡都提高了警惕,一路上眼看四路,耳聽八方,卻再沒見其他伏兵。

一邊走,那琴聲一直左右相隨,如訴如泣,如歌如洄,細聽起來傷心斷腸,再一聽禁不住心旌搖曳,渾渾噩噩,幾乎連自己也要迷失了,兩人暗暗心驚,各自收斂心神。那崖卻是兩人的必經之路,上山走至那人身後時,恰好一曲終了,一個高音過後,那撫琴的手倏然而止。

白衣人起身,一頭長髮散而不束,長袍外套著件薄如蟬翼的透明紗衣,陽光照於其上,竟似是籠了層霧氣,身形消瘦,山上原本風大,那紗衣髮絲翩然起舞,那人卻靜靜端立,一動一靜間,李宣兩人不禁都想起風儀絕妙這個詞來。

琴音繚繞未散,那人緩緩轉過身來。

兩人都駭了一跳,本以為這美妙樂聲,窈窕身形之後該是張如何傾國傾城的面容。那人卻戴了一張極猙獰的青銅面具,只露出一雙黑如點漆的眼。

李宣笑起來,「既然來了,何必遮面?莫非是醜陋非常?」

那人只看他一眼,卻不說話。

慕容天瞥了李宣一眼,沉聲道,「閣下何人,說清楚了也好交手。」

「……何人……這個我卻沒想過,」那人沉吟片刻,「你就叫我斷腸客如何?」

李宣性起,調笑道:「沒想過?他叫你斷腸客,那我呢,叫你傷心客?或者傷心斷腸客?」

斷腸客淡然道,「也無不可。」

李宣兩人眼神相對,都是奇怪,這白衣人看來冷漠淡泊,似乎毫無敵意,言行異於常人,可真是派來的追兵嗎?

此時,斷腸客卻往前踏了兩步,明言道:「有人要我來殺了你們倆,他的話我沒法拒絕。我輕功很好,還會使毒,你們可小心些。」

慕容天心念電轉,難道是他?難怪開始一見那飄然如仙的樣子,自己就覺得莫名的眼熟。可是……

李宣從靴子裡拔出匕首,笑道:「這還沒打,你就把自己的底細都說了出來,心眼好得很啊。」

那斷腸客嘻嘻笑了笑,「是麼?你這麼誇我,可見心眼也是好的。可……」聲音又轉為傷心呢喃,「……可為什麼他卻不這麼說?」言罷,黯然低頭。

李宣見他一心沉溺,舉止失常,渾似不覺外界動靜,心道,難道是個瘋子。趁他不備,揉身搶上,翻腕直刺,那人頭也不抬,卻如鬼魅般足不動肩不晃,平空生生退了半尺。

李宣雖驚,招式卻不變,手中匕首突吐鋒芒,竟也伸了半尺,那人「噫」了一聲,似感意外,長袖一揮,還未避讓,此處李宣已突然變招。

劍影重幻,分身疾刺。

他快,那斷腸客卻是更快。

白衣翻飛,快逾鬼魅,幻影重重,躲避間,居然還來得及以足將劍悉數盪開。這一交手,李宣縱然機靈百變,卻是實力懸虛,片刻便失了先機。

慕容天見狀,搶身上前。

旁觀者清,他在旁看了數招,心中疑慮更大,這身法他竟是看過多次的,很是熟悉。疑慮歸疑慮,一旦交手,這點卻是大大佔了便宜。李宣前面急攻,他便處處阻斷白衣人落點。

那斷腸客原本身法形似流水,輾轉如意,此時卻是時時受阻,步步難行,那絕頂輕功使將出來居然打了個折扣,頗是意外,也壓下殺招不用,靜觀其變。

一時間雙方竟打了個平手。

又過了十餘招,慕容天身處戰局之中,便漸漸判不清斷腸客意欲如何,無法再阻他去路。兩人漸漸落了下風。李宣心下焦躁,暗道,被這一人纏個不休,待大批追兵到時,卻再無法脫身了。念及此處,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