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正撞到某人懷裡,只聽耳邊輕聲細語道,「慕容兄這話聽來頗值得玩味啊,似乎一語雙關來著,不知道是什麼恩,莫非是一夜夫妻的那個恩?……」說著,就要伸手摟他。
慕容天急退了幾步,舉手擋開,「王爺,這把戲玩過兩次也就膩了,還是各自放尊重些吧。」
李宣一怔,笑了兩聲,果然攤開手,道:「我就說慕容兄是個妙人啊。」
慕容天皺眉。
他自覺應對李宣的無賴猥褻,頗感吃力。倒寧可李宣如以前那般明打明的羞辱不屑,自己反沒這種打不得甩不掉的感覺。那一夜自己是恨不能從此忘掉,李宣卻偏要時時提起,提起也罷了,卻還做出個反正是你情我願的態度來,似乎他一番調笑便能輕輕抹殺了慕容天的意志和立場。自己的反抗,自己的羞辱,在他看來不值一提,慕容天想及此節,心中的不耐、焦躁、無奈、憎惡、憤恨便紛恿而至。
「有岔路了。」兩人面面相覷。一左一右兩個洞口都是一眼看不到盡頭,也不知哪條才是正道。慕容天隱隱記得師傅曾提及走迷宮的方式,是一手扶牆,始終不換手,那麼終有走出的一日。可這方法此刻來用,會有走出的那一刻麼?李宣身為皇子,遊戲間也聽說過這種方式,他也沒開口,顧慮是一樣的,時間還有多少?他們還能走多久呢?
慕容天接過火把,蹲到洞口細細端詳,繼而站了起來,指著右邊道,「這邊。」
「為什麼?」
「……直覺。」
李宣不由呆立,靜了片刻,慕容天看著他挑眉笑了起來,似乎微帶挑釁。
下一刻,李宣已從慕容天身邊一掠而過,順手接過了火把,搖曳的火光把原本黑暗的前路照出了一團光明,似乎連那石壁也被這昏黃的光照得溫暖了些。
「那就信你。」李宣的聲音從前面飄了過來,語調平緩,似乎在說一件平常小事。慕容天倒反怔了怔,眼皮微微垂了垂,一邊嘴角彎起,不自覺挑起了一絲笑意,跟著火光追了上去。
當風撫到臉上,吹起髮絲時,慕容天忍不住笑了,他的選擇正確。那洞口一邊溼些一邊幹些,他只能賭那乾燥是風的緣故,而風只會來自洞口。
天光一絲一絲的顯現出來,洞每走一步都更亮堂,原來不知何時天已經亮了。
李宣熄了手中火把,它居然燃了一夜,也真是好東西了,估計價值不菲,那些人手筆不小。看來靠山也不會小。快至洞口時,眼見轉角後就是一片的白,馬上就要重見天日,慕容天卻停了,李宣質疑著回首看他。
「怎麼了?」
慕容天沉吟,「王爺請記著我的話。」
「什麼話?」
「出洞之後,便是路人。」慕容天說完,低頭抱拳。
李宣盯著他,停頓了片刻,便回了頭,再不看他,「好!」
轉過折角,那撲面而來漫天漫地的光亮讓兩人都不禁舉手遮擋,眯起了眼,隔了一會才能適應睜目。
這洞果然是在山中,洞口呈豎長形,高有五六丈,頂部藤蔓懸落,枝葉茂盛。山路曲折,從洞口一直往外,延伸至不見,兩旁高壁聳立。兩人出了洞,看左右那鳥語花香,跟剛剛洞中陰暗潮溼顯然是兩個世界,都是心中一輕,不禁相對笑了笑。
李宣緊身黑衣,修長高大,雖蓬頭垢面卻也難掩俊俏笑顏。慕容天見狀一怔,不由偏了視線,兩人各懷心事而行。
行至兩三里外還不見大路,卻忽聞陣陣琴聲,間或低徊婉轉,間或空靈縹緲,間或委婉纏綿,愈行愈近。琴聲雖然悅耳,兩人卻是一驚,顯然來者並非善輩。
待行至一低窪處,那琴聲卻突改從兩人頭頂揚了下來。似乎是冷冷低俯著他們。
兩人抬頭,只見山崖上一個白色人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