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大一通火。
她真心實意勸道:“娘娘要早做打算啊!”
齊嫻寫完最後一個字,擱下筆,提起紙自己欣賞,邊笑道:“我能有什麼打算,這些事都聽陛下安排就是……”
她話音才落,珠簾“噼啪”一聲響,頭戴通天冠、身著朝服的皇甫倓滿臉怒容大步走進來,宮婢見狀,連忙俯趴在地上,顫顫巍巍。
“出去!”
宮婢忙不迭爬起身,劫後餘生般急步逃了出去,腦後只聽見皇甫倓的怒問:“那幫老東西讓我娶旁人,你就這樣不在意?”
即便做了皇帝,他們之間好似還維持著從前的相處狀態,未曾變過。
宮婢不知道該喜該憂,面色複雜地出了去。
齊嫻把紙挪下了一些,打量皇甫倓不善的臉色,緩聲道:“陛下要立後,冊四妃,不是祖宗規矩嗎?你衝我生什麼氣?”
話音一頓,她又彷彿自言自語道:“不過也是,我好歹是你身邊的舊人,你立後也罷,納新人也好,至少把我的位份先提上去……總不能讓我在宮裡不明不白的……”
皇甫倓猛的一拍桌子,“齊嫻!我扶持齊家不僅僅因為那是我的母族。”
他冷笑一聲,“當我母妃被困在北胡時,他們何曾有人想過要把她與我救出來,沒有人還記得我們母子倆……我要他們,是因為我想讓你能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
齊嫻彎了彎唇,笑道:“陛下做了皇帝怎麼變得天真了,我做皇后對你有什麼好處?就如陛下所言,
齊家與陛下關係並不緊密,我與他們更是形同陌路,陛下要想站穩腳跟,急需更強盛的妻族。”
皇甫倓知道齊嫻說得全是道理,他何嘗不明白,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齊嫻如今這番冷靜的模樣讓他的心也逐漸變得冰涼。
“陛下要我做皇后,並不會給我帶來好處,反而是害了我,畢竟我不像陸皇后,身後還有靠山……”可即便有靠山,陸皇后一樣不能善始善終。
齊嫻看得明白。
這個位置不是她想坐就能夠坐穩。
何況,眼下更重要的事情在於……
齊嫻繞過書案,走到皇甫倓身邊,仰頭望著他:“陛下若真想補償我,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皇甫倓抿緊唇,半晌後才問:“何事?”
語氣裡已經有了允可的鬆動。
齊嫻眼睛一亮,道:“我兄長現在有兵力萬人,不亞於一支正規軍隊,可居無定所,只能四處飄零,若是陛下能夠給他們一個身份,我與兄長定會感謝陛下的恩情。”
皇甫倓思忖後道:“齊赫半月前馳援戈陽,痛擊了北胡前鋒,斬殺了北胡大將,如此功勞,封他為流民帥也不為過,我再讓出淮北之地給他駐紮,如此,他也可以沿河而下,前來看望你。”
“多謝陛下!”齊嫻好似高興地依偎進他懷裡,心裡卻在沉思。
淮北?
北胡現在的兵力聚集地,其中最多的一處就在江口以北,如今還是驃騎衛將軍守衛著。
皇甫倓這個時候要兄長過去,是想做什麼?
皇甫倓雙手環住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臉色凝重複雜。
齊赫可用並且好用,但是他始終不會是他能夠倚重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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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北胡王庭。
信鷹帶來了噩耗,赫拔都當場拔出黃金彎刀,劈開了眼前的鑲金桌几,冷笑道:“一支流民隊能把正規隊打得落花流水?你們太令本王失望了!”
“王上恕罪!那幫人陣法詭譎,猶如鬼魅一樣,而且還帶來了新型的捆馬索,對付我們的馬陣效果顯著,一旦馬沒有作用了,我方的戰力便大不如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