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瞎編啊這事,海爺可說了,誰能砍死兇手就升誰做堂主!能開設自己的香堂!”
“那不正好?送你個富貴還不抓緊帶路?但反過來你也得幫我打聽點事,不難,只是想找些老物件。”
“古董是吧?”張小狗把胸脯拍的震天響,“好說!津門的古董行當我門兒清,你就說看好啥了吧,多少年份的。”
“大概三千來年?”
“多少!?”
兩人漸行漸遠,時不時傳回一驚一乍的聲音。
柴刀老頭依然靠躺在搖椅上,晚風吹過的鬢角斑白不知經歷多少風霜。
西大街角的某座茶館內。
茶客們吃著瓜果品著香茗,欣賞著極有韻味的京韻大鼓。
生活娛樂方面,大城市的優勢可太大了,在津門入夜後只要花點小錢,什麼打快板的說相聲的耍雜技的看都看不完。
當然了,勾欄聽曲和馬殺雞這些可不是平頭老百姓能消費的起。
茶館角落一張寬桌旁,莫聞山為張林義斟了杯茶,後者戰戰兢兢的雙手接過,連稱不敢不敢。
人活得久有活得久的好處。
想當年還沒出師的張林義就聽說過江湖上出現個百年難遇的狠人,只是突然如彗星般一閃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張林義偶爾會暢想著那人到底有多強,三皇傳承加上各派秘法,簡直是行走的寶庫,單是一手三皇劍就能躋身八絕,時至今日也沒有誰給他頂下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豈料過了幾十年,那人竟給自己斟茶,能坐得住就怪了。
“是我沒管教好徒弟,若有不是,做師父的先行賠罪,還請別放在心上。”
“別!莫大哥說的哪裡話!江湖鬥法手上見真章,你的高徒沒耍詐,是我技不如人,何來怪罪一說?”
莫聞山輕笑著搖了搖頭,“我那個小徒弟才有幾分見識?他連偃術都沒見識過,更別提知道偃術的厲害,你若真狠下心來,自是能讓他吃不少苦頭。”
有些事,瞞得了凡胎肉眼卻瞞不了火眼金睛。
張林義表情略顯不好意思,“藏拙罷了,我這種市井裡跑長趟的,逞勇鬥狠只會死的更快,平平淡淡才是真啊你說是不莫老哥?偃術再精妙也比不上機械科技,倒不如老老實實算個卦賺點安穩錢,再說了,我這點微末伎倆真算不得啥。”
千百年來,偃師們幾乎不牽扯到江湖恩怨情仇之中,其它玄門高手也不願意招惹他們,除了偃術玄妙之外,偃師基本上都為皇家服務,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參與皇陵建造工程,就說誰敢惹吧。
但風雲變幻,時過境遷。
工業革命的成果衝擊著所有領域,再加上滿旗的墳頭草都長了快二十年,偃師這個本就人丁稀少的群體自然會加速走向消亡。
莫聞山微微頷首,“在理,我年輕時有幸結交過令兄車白渠,他偃術之高妙,我至今都歷歷在目,比不上他不丟人。”
張林義苦笑道:“唉他我哪敢比啊?就是他乖孫兒車厘子我也比不上啊,論資質才華,此子簡直是為偃術而生的。”
“哦?沒想到偃術能後繼有人?可喜可賀。”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那個侄孫不知擱哪認識個洋妞,非要跟人家去國外學科技,說是能精進老派偃術,這不胡鬧嘛,因為這事家兄差點沒氣抽抽,自打車厘子出國後,他便時不時的閉關,說兒子死了孫子不孝,那就自己再造個聽話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回家了吧,我最近留在津門討生活其實就是為了等他。”
“是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莫聞山緩緩放下茶碗,日子過的好不好,箇中辛酸苦樂只有自己最清楚,光鮮亮麗永遠留給的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