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個時辰,又回到了辛家。這時己是將近五更時分,辛棄疾的書房中燈光通明,原來他和耿照一晚沒睡,還在守候訊息。蓬萊魔女悄無聲地從屋頂跳下,只聽得辛棄疾正在吟哦:“渡江天馬南來,幾人真是經綸手?”耿照笑道:“稼軒兄可又得了新詞好句麼?我看虞允文和你就真是經綸手了!”蓬萊魔女接聲說道:“不錯,如今形勢已經大變,你和虞將軍是可以施展抱負,大顯身手了!”辛、耿二人大喜道:“柳女俠,你回來了?咦,你,你,怎麼啦?”原來蓬萊魔女身上沾滿血跡,他們一見之下,不由得驟吃一驚。蓬萊魔女笑道:“我沒有受傷,倒是給你們帶了好訊息回來了!”
耿照道:“什麼好訊息?”蓬萊魔女道:“你爹爹的遺書,皇帝老兒已經看過了。辛將軍的奏摺,我放在他的書桌上,這時想必也已經過目了。”當下將昨晚在宮中的所見所聞,一一說了出未,聽得卒、耿二人又驚又喜。蓬萊魔女道:“看來這皇帝老兒雖是欲圖苟安,但為勢所迫,他父兄的命運也足為前車之鑑,胡馬窺江,他還是不能不起而禦敵的。他看了你爹爹的遺書和辛將軍的奏摺,即使還不能立即除掉魏良臣這班亂臣賊子,也應該疏遠他們了。”辛棄疾道:“但願如此。”說至此處,已是天光大白,蓬萊魔女要赴東海龍與丐幫幫主之約,她昨晚後半夜的種種遭遇,便來不及細說了。當下即向辛棄疾告辭,便與耿照同赴六和塔的約會。
六和塔聳立在錢塘江邊的月輪山上,清晨行人稀少,兩人施展輕功,不消一個時辰,已到了六和塔下,只見寶塔巍峨,江潮澎湃,卻是杳無人影。
蓬萊魔女詫道:“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怎的他們還沒有來?”
塔中忽然走出一個人來,約有三十左右年紀,穿著一身洗得很乾淨、但卻有許多補丁的衣裳,一出來就問道:“哪位是耿公子?”
耿照道:“不敢,小弟便是耿照。”耿照見他如此裝束,又如此發問,料想是丐幫中人,多半便是丐幫幫主遣來的,因而並不隱瞞身份。
那漢子道:“那麼這位想必就是柳女俠了?”蓬萊魔女只覺這人似曾見過,但在何地何時見過,卻想不起來。心道:“照弟也未免太粗心了。但有我在此,也不怕他是壞人。”耿照已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蓬萊魔女也就不加掩飾,遷直問道:“你是何人,怎的知道我們?”
那漢子道:“我是丐幫的弟子,奉幫主之命在此相候。”蓬萊魔女道:“你們的幫主和東園前輩呢?”那漢子道:“他們有點事情,恐怕要這一會兒才能到來。兩位請與我上這六和塔的最高卡,一來便於瞭望,二來也省得在外面惹人注意。”
耿照聽他說得有理,笑道:“你倒顧慮得很是周到。”正要舉步,蓬萊魔女攔在他的面前,向那漢子問道:“是因了問事,你們的幫主不能如期赴約?”
那漢子說道:“柳女俠敢情是有見疑之意?這也怪不得柳女俠,我是個陌生人,柳女俠是應該問個清楚。好在有信物在此。”
當下拿出一隻金光燦爛的圇子,蓬萊魔女道:“這不是薩氏三雄所用的金鋼圈麼?怎麼到了你的手中,又怎麼說是信物呢?”那漢子道:“薩氏三雄昨晚深夜來到敝幫總舵,身負重傷,幫主與東園前輩正在給他們醫治,故此不能及則到來。”
耿照失聲叫道:“哎呀,他們二兄弟怎麼受傷了?”那漢子道:“他們昨日大鬧魏良臣的太師府,寡不敵眾,拼死殺出重圍,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耿照嘆息道:“薩氏兄弟倒是直性子的好漢子,可惜太魯莽了些,文大俠也曾勸過他們的,他們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