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紅,卻苦笑道:“哪裡就談得到這個?柳姐姐,你不知道武大哥他正有為難之事呢。”
蓬萊魔女道:“武大俠,照你們的幫規,你是要為恩師服孝一年吧?十年都已經過了,那也不在乎多等一年了。”宋代崇尚儒家,很講究葬喪之禮,儒家對於父母,是要守三年喪禮的。武林中人,父母與師父的地位相等,但丐幫注重“心喪”,卻不似儒家之講究表面形式,不過也多少受了當時習俗的影響,所以師父死了,規定弟於要服孝一年,一年之內,不許婚嫁。蓬萊魔女正在與雲紫煙談到她的婚事,只道她是有著這種心事,故此隨口將她打趣。
雲紫煙紅了臉道:“柳姐姐,我是和你說的正經事兒,這件事情,對於武大哥來說,比我們婚姻之事,更重十倍!”在知己面前,雲紫煙一著急,也就顧不得害羞,坦率他說了出來,也不避忌“婚姻”二字了。
蓬萊魔女聽她說得這樣鄭重,倒是不禁有點驚愕,連忙問道:“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武大俠看得這樣緊要?”
武士敦嘆了口氣。說道:“柳女俠,你提起我的恩師,我是有苦說不出口。我、我已經不是丐幫的弟子了。”
蓬萊魔女怔了一怔,道:“你高開了丐幫?”
武士敦道:“不是我自己離開的,我身受師父大恩,怎能離開丐幫?我、我是給逐出本幫的棄徒!”
蓬菜魔女大吃一驚道:“這卻為何?”
武士敦道:“我帶了完顏亮的首級回米稟告恩師,恩師死後,大師兄未曾接任幫主,就在靈堂之內,宣告將我逐出丐幫。”
蓬萊魔女驚愕不己,連忙問道:“這是什麼道理?照理說,你殺了金國皇帝,這是一個極大的功勞,丐幫應該立你為幫主才是,怎能反而將你驅逐出幫?”
武士敦苦笑道:“問題就出在完顏亮的首級上。”
蓬萊魔女道:“我越聽越糊塗了,完顏亮的首級有何不對?”武士敦道:“不是完顏亮的首級不對。是因為丐幫之中,從沒有一個人見過完顏亮的,誰也不能分辨是真是假。大師兄說我是不知從哪裡胡亂取來的一個首級,誑報功勞,意圖欺騙本幫,掩飾自己的罪過!”
蓬萊魔女道:“還有什麼罪過?”
武士敦道:“我在金國御林軍中當了十年軍官,這都是奉了師父之命,也是由我師父安排的。但幫中上下,卻沒人知道我是負有秘密任務,只知道我是做了金虜的官。大師兄因此給我加上了一條天大的罪名,說我是貪圖富貴,背叛本幫。如今看到金國戰敗,完顏亮戰死,一看大勢不好,這才捏造功勞,用假首級冒充是完顏亮,回來行騙。”
蓬萊魔女道:“你同來的時候,不是見過你師父的麼?當時有無旁人?”
武士敦道:“當時大師兄也是在場的。但師父見了完顏亮的首級,就笑死了。他安排我去刺殺完顏亮這個秘密,他並沒親口說出來。”
蓬萊魔女道:“但你師父當時的態度,已足以證明你不是叛徒。要不然他早已叫人將你拿下了,還會那樣高興麼?”
武士敦道:“話是不錯,我也曾據理力爭。可是師父當時是在病中,大師兄說師父病中神智不清,相信了我的假活,這才高興的。而他則因我從前是最得師父寵愛的徒弟,他雖然知道我拿來的是‘假首級’,但也因師父是在病中。所以不願當面戳破,以致師父傷心。總之,說來說去,師父既沒有親口證實我是奉命而為,我也拿不出別的人證物證,他們就不能相信我,始終認為我做了金虜的軍官,就是貪圖富貴,背叛本幫。只把我驅逐出幫,已經是格外寬容了。”蓬萊魔女道:“你幫中不是還有一位長老,知道此事的麼?”
武土敦嘆口氣道:“這位長老倒是還在世上,只是亦已年老多病,似乎有點神智不清了。我的大師兄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