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氣地跑了過來,報告道:“國……國王,整個城池……已被團團圍住……不知道有多少敵人。看……看樣子,敵人不僅僅是想要攻克城池……而且……而且想要全殲我軍。”
尉闕掃視了一眼眾臣,見眾人有的因為恐懼而面色慘白,有的因為無望而黯然神傷,盡都不知所措。於是說道:“民間有句俗語,叫做‘不管誰當國王,百姓的日子還得過’。我們若是降了,失去的是富貴榮華,也許還包括生命,但百姓卻能因此而保全。我們若是不降,富貴榮華連同我們的生命同樣不保,而百姓卻會受到株連。因此,我決定投降。”
眾臣都沒有說話。最後趕過來的武將金人壯只聽到這番話的末尾,既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請戰。
卯時,樓蘭城開啟了東門。尉闕手捧印信,率文臣武將魚貫而出,迎向川軍。雷又招見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上馬揚鞭,迎了上來。
“來者通名。”雷又招喝道。一般來說,這話是“來者通名受死”。這時省下兩字。
尉闕越眾而出,答道:“我乃龜茲國國王尉闕。今率文武百官,前來投降。這就是龜茲國國王的印信。”
“原來是國王,失敬失敬。”雷又招言語客氣,卻依然端坐馬上:“尉闕,想必虛懷若谷的意思。看來國王的父親在取名字的時候,就預見到你要做國王,要你以百姓為念。你的父親很了不起啊。”
尉闕不敢怠慢,解釋道:“啟稟這位女將軍,小王之父乃龜茲國先王。小王的王位乃是世襲。”
“哦,世襲的國王。難怪你父親有此預見。”雷又招略微停了一下,道:“對不起,忘了告訴你了,我是四川軍隊的軍師,名字叫做雷又招。”
尉闕一聽“雷又招”三字,猶如驚雷貫耳,兩腿一軟,打了個趔趄。正自感到失態,想要解說兩句,卻見好幾名文臣武將正從地上爬起,就乾脆住了口。
“你們怎麼了?病了吧?”雷又招問道:“千萬不要說是被我的名字嚇的。那樣說,我就嫁不出去了。”
“不敢當雷軍師如此玩笑。”尉闕想到,與其讓她這樣貓戲老鼠,到不如來個痛快。於是問道:“但不知雷軍師如何處置我們?”
“處置?”雷又招露出很驚訝的神色,道:“我們又不是一國的,我哪有什麼權力來處置你們?嗯,就算是一國的,你是國王,相當於我天朝的皇帝,也沒有由我來處置你們的道理。”
尉闕平日裡何曾遭受過如此戲耍,心中惱羞成怒,臉上卻還要不動聲色。問道:“雷軍師今日率軍圍住樓蘭,不知是想要佔領城池、招降龜茲、逼我國答應歲歲納貢,還是想索要軍需糧草?”
“痛快。”雷又招雙手一拍,道:“既然尉闕國王如此爽快,我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你所說的事,都不是我的目的。我此次率軍前來的原因比較複雜,且容我慢慢道來。
“素聞龜茲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但民生低下,百業不旺,人民還相當疾苦。為了將我們四川先進的農耕、高超的醫術以及其它見長的地方引入龜茲,同時也為了保持龜茲國政統不變,我希望尉闕國王將太子交給我軍,讓他在四川歷練學習,以利龜茲國今後的興旺。”
“這個……”尉闕不由有些遲疑。這分明是擄掠人質,卻偏偏要說得這麼好聽。你國王的兒子在我手裡,你不聽我的,將來還想不想有繼承人?而兒子在他國生活幾年,必然會受到別國文化思想的薰陶,將來他回來治理國家,其行為和方式必將行同陌路。
這還不止。擄掠人質之後,天朝的官兵就可以隨意衝進龜茲,隨意徵收駱駝、馬、牛等賦稅。動不動就下達霸道的命令,讓龜茲國出人出錢。他們來的時候,說不定國王還要親自接待,擺設酒宴,贈送禮品。到時候,醉醺醺的天朝士兵在城中恣肆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