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沒仔細看,以為那是公主的衣服……”
大丫:“你何時見過公主穿紅色衣衫,公主平日裡都是穿青色……”
大丫止住話,無奈嘆息一聲,青色啊,那是駙馬爺最愛的顏色。
她為他穿青色,他為她穿玄衣,這兩個人啊,相愛卻不能相守……
之後的兩天,大丫繃著一根弦細細觀察著李元柔,發現她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似乎釋懷了一般,終於如釋重負放下心來。
只有青鸞聽到了夜裡青梅園傳出的微弱哭泣聲。
李元柔又失眠了,每每到了夜裡最令她痛苦,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那種可怕的寂靜裹挾著濃重的思念,浸著深沉的憂傷,如無形的波濤洶湧,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得眠,思緒萬千,已經一個多月了,蕭洛白應該到北羅了吧,不知道他那邊一切是否順利,為什麼都不知道給她寫封信來報平安……
李元柔每日靠著喝一點酒才能入睡,雖然有時候睡一個時辰便會醒來,但卻也比不睡要好。
蕭洛白走後,公主府的守衛也不像原先那樣嚴防死守,李元啟只為了將李元柔困在這府中,怕她離開上京城。
夜四偶爾會在公主府外溜達,這就方便了青鸞幫李元柔要酒喝,是以李元柔的酒就沒斷過。
雖然門口的守衛不敢攔雲王和他的人,但是夜四不太循規蹈矩,幾乎不從正門進,都是翻牆而入,把酒放在青梅園的石桌上便匆匆離去。
李元柔記得夜四上次沒說完的話,多次蹲守終於被她尋到了機會,抓住了來送酒未能及時離去的夜四。
她命青鸞攔住夜四的去路,勢必要問出個結果:“我母后到底怎麼了?”
夜四終於不勝煩擾:“你母后腳踏兩條船!”
李元柔暴怒:“你胡說!”
夜四對李元柔的怒火不予理睬:“你母后先是同我們王爺眉來眼去,後又貪戀皇后之位入了宮,你母親就不是什麼好人!”
李元柔氣得雙手發抖,口出惡言:“你放屁!”
夜四譏諷一笑:“你不信,自己去問她啊。”
他又輕蔑地道:“不過她應該不敢承認吧。”
李元柔又驚又怒,她大口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夜四繼續說道:“還有你父皇,你們都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嗎,他自私自利,奪了弟弟的心上人,你知道我們王爺為何能權傾朝野嗎,不是我們王爺貪慕權勢處心積慮謀劃來的,是你父皇主動給他的權利,他想以此做出彌補,真是可笑至極……”
夜四越說越激動,他情緒失控般大吼:“我們王爺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你們每個人都有份兒。”
他怒瞪著李元柔:“尤其是你!不孝女!”
夜四說完便拂袖而去,行至院牆邊他突然頓住步子,微側了側頭,用極輕的語氣說了一句:“以後對他好一點吧,他真的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