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您馬上過去一趟。”
裴琰向安澄道:“你先去吧,薛遙的家人先放了,讓人盯著,看能不能釣幾條魚出來。”他走出兩步,猛然回頭道:“對了,重點查一下瑞豐行與不知去向的那三個人的關係。”
“相爺懷疑薛遙背後的人是星月教?”
裴琰冷冷一笑:“先把那三個人找到再說吧。”
他面帶微笑,腳步輕鬆,步入蝶園東閣,見裴夫人正在執筆畫著一幅秋菊圖,忙上前行了一禮,輕聲道:“孩兒給母親請安。”
裴夫人也不抬頭,片刻後淡淡道:“聽說和約簽下了?”
“使臣也找到了?”
“是。”
“把你辦事的整個過程給我說說。”裴夫人纖腕運力,繪出數朵被秋風微卷的綠菊。
裴琰一愣,只得將整個辦案過程一一講述,只是略去了江慈之事。
裴夫人默默地聽著,也不說話,手中畫筆不停。待裴琰敘述完畢,她也落下最後一筆,取過印章,在畫的左上角蓋上方印。她長久凝望著那方印章,緩緩道:“你知道你犯了什麼大錯嗎?”
二八、一箭三雕
裴琰仔細想了想,不得其解,只得束手道:“孩兒愚鈍。”
裴夫人在銅盆中淨了手,細細擦乾,微喟道:“我來問你,當年扶助聖上登基的四大功臣,慶德王、董學士、薄公和你叔父,各是什麼樣的人?”
裴琰低頭答道:“慶德王精明善算,但稍欠度量,董學士儒雅端方,但過於迂腐,薄公驍勇善戰,但有些死腦筋;叔父他―――”
裴夫人步至他的身邊,看了他片刻,道:“慶德王不過四十有八,便一病不起,你認為,他這病,真的是病嗎?”
裴琰一驚,不敢作答。
裴夫人悠悠道:“我們兩母子,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母親是懷疑,慶德王挾功震主,過於勢大,所以皇上他―――”
“歷朝歷代,君王最忌的便是功高蓋主的臣子,尤忌手握軍政大權、精明能幹、野心勃勃的臣子。四大功臣中,你叔父當年年輕氣盛,最先遭到清洗,被貶幽州;慶德王這一死,玉間府及周邊十餘州的兵權及賦稅便收歸朝廷,他麾下八萬人馬也會被聖上逐步分化;董學士為人迂腐,又自命清高,聖上才容了他,並冊了他女兒為太子妃;至於薄公―――”
“薄公是死忠於皇上的,四大功臣之中,皇上對他是最放得心的了。”
裴夫人一笑:“倒也未必,薄公其人,看似愚忠、死腦筋,我看這四人之中,最聰明的倒是他。”
裴琰漸漸明白母親言中之意,手心隱有汗珠沁出。
裴夫人斜望了他一眼,道:“你身為左相,兵部、禮部、工部這三部實權現都握於你手;你身為劍鼎候,長風騎八萬人馬可以左右天下局勢;你支援靜王,他這個浣衣局宮女所生的卑微皇子便能與莊王分庭抗禮,平起平坐。
皇上之前能容你,是想用你來牽制莊王和陶相一派,保持政局的平衡;也想借長風騎來牽制薄公,讓他那十萬兵馬不敢輕舉妄動。可現如今,你鋒芒畢露,實力盡顯,壓得莊王一派抬不起頭來,你說,皇上會怎麼想?”
裴琰打了個寒噤,一時無言。
“使臣一案,你步步為營,算無遺策,讓人覺你心機似海;你散佈的謠言可以令易寒步入陷阱,你可以讓他在京城內無立足之處,你讓他只能按你設定的路線逃跑,這份心機,這份手腕,誰想了不會害怕?
還有,我早和你說過,長風衛的真正實力,不到最關鍵時候不要顯露。可這次,你為抓易寒,長風衛傾營出動。按你所述,昨夜的京城,除去皇宮,全城盡在長風衛的控制之下。你說,皇上會不會想,若有朝一日京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