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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門,納進府裡也只是一名賤妾而已,雖說夫君的心不在我身上,但我好歹也是顧家的少主嫡妻。並且自那之後,他便常常贈我字畫美玉,言語自己內心愧對與我。漸漸的我只以為他是不愛我,但我在他心底還是有些喜歡的。直至那日。”瑾繡眸中飛快閃過一絲怨毒。

“那日黃昏時,有名木府小廝來傳話,稱母親生了疾病,遂派了人接我回去,當時雖然有些疑惑,小廝也不是常見面孔。但憂心母親,便只帶了兩個丫鬟,急切的坐上軟轎趕回家中。誰料,那小廝轎伕竟是那賤妾顧來的。他們拐進偏僻的小巷中,將兩個丫鬟打暈,將我。。。”瑾繡的雙目泛紅,端著茶碗的手緊緊握住,捏的指尖都泛起了青白。然後她緊閉雙目,想將屈辱的畫面遺忘。

“之後有一名男子經過,驚走了賊人,並將我帶回家中梳洗。當時我只想以身殉柱,以全貞潔,沒想那男子卻說我已有兩月身孕。”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沒看過這個世界,若是我死了,他會不會恨孃親呢。

為了孩子,我忍了下來,匆匆帶著丫鬟回到了顧府。路過碎玉軒的時候,那裡燈火通明,絲竹笙歌連連,我心中難過悲憤,忍不住踏步進去。誰知剛至門前,便聽到那男人高聲說:“如卿,那女人如今只是空有著正妻的名頭,我心中最愛是你,只要等我那岳父岳母撒手西去,我接收了木府的財勢,便休了那冷冰冰的女人,扶你做正室,呵呵。”

聽到這裡,我便衝了進去,隨手拿起東西便往那負心人身上砸,他嚇壞了,怔怔的看著我,直到酒壺砸中他的額角,他吃疼中將我向後推去。我被摔在桌子上,桌子倒了,然後,那個還未成形孩子也沒了。淚水隨著瑾繡緊閉的雙目流了下來。她無心擦拭。

一陣長長的沉默後,她用略顯僵硬的聲音道:“安陵先生,待我死後,可否請您對我父母略作照拂,”

自瑾繡說起這三月中的經歷時,安陵未曾說過一句話,如玉的面容上也不曾有絲毫表情,直到此時,他沉默片刻後才幽幽道:“你父母二人必定能安享晚年,且命中還會再孕育一子,為他們養老送終。”

那女子佈滿淚痕的臉上竟開出柔柔的笑容,呆愣片刻後,她擦乾淚痕,起身對安陵屈身作禮:“瑾繡拜謝安陵先生大恩”

望著那逐漸消失的背影,午後的暖陽中,安陵的嘴角又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世間世事,誰又能說的清呢。

第二日申時,安陵正躺在桃花樹下的搖椅上,享受久違的陽光。多長時間沒有接觸到陽光了,感受太陽照射在身上的溫度,暖暖的,溫溫的,一時心中充滿感慨。還真是要感謝昨晚那名叫瑾繡的靈魂,可惜再也見不到了,一個不錯的靈魂。也讓安陵終於記住了她的名字。

老者端著碧綠的茶湯放在石桌上後卻沒有離開,他沉默的低著頭,用低沉暗啞的嗓音道:“今日辰時,顧府丫鬟發現顧府少主顧懷遠和其正室木瑾繡雙雙斃命於房內。顧還遠的父親當即報了官,後經發現,二人因中毒而亡,並在其妾室如卿房內搜出毒藥,官府判定是如卿因妒生恨,遂下毒害殺主母。而顧懷遠卻是誤食而死。現如今官府已將如卿收押,判秋後處決。”說道這裡,老者突然話音一轉:“瑾繡姑娘的父母,真的還會在孕有…是老奴逾越了。”隨即,老者轉身向花園外走去。

“下月初,啟程去洛陽。”聞言,老者木然怔住腳步,洛陽,他有多久未踏足那座城了。

安陵閉目感受著陽光,聽著風聲,聞著茶香,一句嘲諷的話語自他空中道出;“瑾繡的父母是否會孕育子嗣,就像顧懷遠會誤食毒藥的機率一樣小。”

牽情絲,牽情絲,心悅君兮君可知,一思一段痴。

天長時。地長時。眸底相思君不知。日日望南枝。

第三章 離何歡(一)

午後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