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說不出話來,只站在一邊。
蘇杭道眼神一閃,便回頭對是非道:“是非法師有什麼話,便儘快對唐時說了吧,回頭我洗墨閣還要開個小會。”
“多謝蘇掌門了。”
是非雙手合十,便一垂首給蘇杭道道了聲謝。
於是蘇杭道看了唐時一眼,卻一笑,轉身便出了門,只是站在走廊外面,他便一嘆氣了。
晏回聲走過來,只問道:“這到底是……”
“我洗墨閣多年隱秘,如今竟然被一個外人一語道破,是我洗墨閣氣數要盡,還是氣數才來?”蘇杭道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傷懷,想起那祠堂背後的東西,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祠堂的牌位……
晏回聲驚駭,被個外人一語道破,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問蘇杭道,蘇杭道與他低語兩聲,於是晏回聲悟了,卻說道:“這是非和尚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古早時期的字,竟然還能認識……不過這樣說起來,我洗墨閣的年歲,也當真是很久了。”
“一盤大棋啊……我們都不過是棋子,執棋人已經歸來,卻不知這一盤棋,也怎麼下了。”
蘇杭道嘆著氣,便與晏回聲一道走出去。
屋裡,是非剛聽見那門合上的聲音,便迎面感覺到一陣掌風襲來,下意識地便一偏頭,唐時道餓手掌便從他臉側滑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這掌風之冷厲犀利,實乃是非以前所未見。
幾日不見,唐時修為精進之快,當真令人駭然。
只不過是非此刻的修為,高了唐時太多,即便是一時不慎被唐時佔了個先機,此刻反應過來之後也不過緩緩地退一步走,便已經離開了唐時的攻擊範圍。
唐時也不說話,面若寒霜,嘴角噙著幾分冷笑,便橫起一腳踢向他腰側,帶著一陣因為速度過快而產生的氣爆。
是非伸手一擋,便有一陣靈力的波動盪開了,只是沒蔓延到多遠,便已經緩緩消失了。
這屋裡的一切都沒受到損害。
唐時舔了舔自己指甲蓋上那一點鮮血,忽然一笑:“和尚,你的血味道還不錯。”
是非終於皺了眉,只道:“我與你來談正事的。”
“無事能談,無話可說。”
唐時送他的只有八個字,順便起來的還有直直遞出去的一指,直直地點向了是非的眉心。
是非抬手,手掌接住了他手指,那卐字印亮在他掌心,便輕而易舉地擋住。
卻道:“宇宙洪荒,十法界至三十三天至小三千,一層一盤棋,執棋者行棋以蒼生為棋子,棋局終而道行可成。天地玄黃,小三千至三十三天至十法界,一盤棋一人,執棋者以萬物為芻狗,心不仁,棋局終卻終不可得到。仙佛妖魔爾何懼,苦海無邊,何不回頭?”
唐時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指,皺了皺眉:“哪裡來的偈語?”
後面的一句還明白,約略是是非化用了當日在冰天雪地境的一句話,不——這句話還出現在蒼山後山之中。
他盤算著,現在是非已經是個元嬰中期了,也不知道這廝到底為什麼修行這麼快,入魔是好事,他要不要也……考慮一下?外修魔,內修佛道,其實也不錯?
只不過,宇宙洪荒天地玄黃,這都是知道的。
旁人說起什麼小三千,三十三天,十法界都會是一頭霧水,可唐時因為曾在蟲二寶鑑的序言上看過,而知道這小三千飛昇之後便是三十三天——至於十法界,卻還不明瞭。
不管是小三千,還是三十三天,或者是十法界,都是佛家之中的佛門概念,可唐時修的是道——只能說是仙佛妖魔四修,最終通向的是同一大道吧?
他方才問了是非一句,卻引來了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