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
是非看了他許久,抿唇道:“不是偈語。”
最後一句像是偈語,卻不是偈語,這一整段都不是什麼偈語。
這不過是當初寫在蒼生那一座石洞之中的那些奇怪的文字而已,唐時是不認得那些過於古早的文字的,可是是非博學,一開始並不是全能看明白,可這十年之中再次研究,卻將那話中的意思體味了個乾淨。
當初面壁坐化的那人,應當是枯葉禪師的身體——之所以說是身體,而並不認為那是枯葉禪師本人,不過是因為是非知道枯葉禪師最終去了哪裡,而那裡也將是是非最終的歸處。
只要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是非也該回小自在天了。
明輪法師那邊的話一問完,一切便似乎應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
唐時忽然說不出話來,他想了半天,道:“你如今是一字千金嗎?”
是非不解,沉默片刻,才明白過來,這是說他現在話不多,不過:“是非一向不多話。”
是非若是話嘮屬性,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呢。
唐時笑了一下,便道:“懶得與你計較,如今你來找我,便是說這幾句話嗎?這邊請坐。”
好歹還是受了別人的恩惠,不是什麼更親密的關係,也不必成為仇人,唐時方才出手也不過是閒得無聊了而已。
修煉了無情道的唐時,身上有一種說不出地淡漠,除了跟人交戰的時候,很難有什麼過於激動的情緒流出。
是非垂眼,坐了,卻見唐時手邊燃了一團火,便將那茶壺給溫熱了,給他倒了一杯茶,隨隨便便道:“將就著喝吧。”
唐時的待客之道,也就是這麼敷衍了。
他平日裡便是一個很敷衍自己的人,現在待客敷衍,其實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那一日蒼山下的文字,映月井下,可有?”
是非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沒有。”唐時抬眉,只不過又一皺眉,“你不都問過這個問題了嗎?”
是非唇角淡淡地一勾,這答案在他意料之中,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飲了半口茶,便放下了,“如此,是非便不打擾唐師弟修行了。”
唐時本想著他走了也好的,不過待他站起來之後,又忽然問道:“你為何會在浮雲階上坐?”
是非原本已經轉身,如今不過一側,便道:“小自在天與大荒有三六百年盟約,三千六百年,小自在天即將崩毀,便要與大荒重議當年之事,若是大荒再毀約……便——罷,是非告辭了。”
他沒說完的話,其實很是慘烈,只不過那已經是是非自己的事情了。
唐時今日遇到是非說的這些話,當真搞得他有些一頭霧水起來。
種種的謎團穿起來,又失蹤找不到最開始的線頭,他罵這些人都是神秘主意,一個個藏著掖著的。
這畢竟關乎到整個大6的事情,唐時相信,只要他站在一定的位置,便能夠知道了。
送走是非不一會兒,唐時正在打坐,便瞧見一個腦袋從窗戶便悄悄地伸進來,唐時唇角一翹,暫時假裝沒發現,便手指一動,一道金光打過去,於是聽見“哎喲”一聲慘叫。
應雨抱住自己的腦袋蹲在牆角下,哭得驚天動力。
“天了嚕,他居然打山!還有沒有天理了,六師兄沒人性,連山也不放過啊!痛痛痛,好了六師兄我錯了,別打了啊——”
“咕咚”一聲,應雨被唐時“暴雨梨花指”瘋狂地甩了一陣金光,便直接將她從走廊上彈出去,一下摔到了樓下,頭朝下,腳朝上,倒栽蔥。
她淚眼汪汪地倒在白鈺、杜霜天等人面前,忽然之間變成了四白眼:“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