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的太傅正隔著簾子朝著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小太監便還不知死活地添油加醋:“皇上,這是兵部尚大人呈上來的,他交代小的,這盒子裡的東西都是用罕見的暖玉製成,貼著人的面板便是暖暖的,若是不知如何使用,可以翻閱盒子附帶的畫冊子,再與妃嬪娘娘把玩,花樣兒甚多……”
這小太監擠眉弄眼的德行也甚是可惡,倒好似他這個醃貨知道內裡的妙處一般!
聶清麟心知這其實是尚凝軒大人呈給太傅的一番心意,真是位好賢臣,連著呈上兩位親妹不算,如今又了這套花樣上來……
想那太傅誤會自己是少年時的情景,想必是個男女不忌的,那個尚凝軒年紀是大了些,那模樣倒也是不錯,怎的不剃了鬍子,親自洗脫乾淨去太傅的榻上伺候枕蓆呢?
憑著這般巴結逢迎的心思一定能睡出個好前程!
臉上紅潮未褪時,太監又呈上一份賀禮,只是這份賀禮甚是奇特,非金非銀,只是用麥稈軟木雕琢的一個小盒子。
開啟盒蓋,綠瑩瑩的草地上有兩個小兒正在攀爬一株參天大樹,小太監擰了下盒子下面的機關,那兩小兒居然是一動一動的,一個正在往上爬,另一個卻在樹下一動一動地提著褲子。
這個盒子略顯寒酸,本來阮公公是要清走了,但是後來發現裡面的機關甚是有趣,估計天子年少應該是喜歡這類的奇巧玩意,便保留了下來。
這充滿童趣的場景倒是觸動了聶清麟心裡的一根輕弦,怎麼這麼熟悉,似乎她以前曾經見過這一幕……
☆、第40章 四十
聶清麟看了眼禮盒上的名牌,上面寫著“刑部主司馬之子——葛清遠。還未待她捕住記憶裡的痕跡,小太監已經準備將小禮盒收起了。
“這個怪有意思的,且送到朕的寢宮吧。”聶清麟笑著吩咐道,接下來的禮物,沒有甚麼稀奇,便是過過眼走一走過場。最後呈現的,是太傅的賀禮。
衛侯向聖上的獻禮當然不會是金銀俗物,而是一副卷軸,也不知出自哪朝的大家手筆。
待到兩位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將畫卷展開,畫上的一位美女便呈現在眼前。
畫中的女子立在紅梅之下,正伸手去搖晃梅枝上的白貓兒,女子雖是側立,但是峨眉暈染,膚若凝脂,恬然的神色躍然紙上,,整幅畫作設色高雅,髮絲簪花細節刻畫也是入木三分。
畫中的美人與自己平日攬鏡自造的樣子頗為相似,顯然臨摹的便是自己,聶清麟心裡一驚,心道太傅是帶哪個畫師見過女裝的自己?
定睛一看落款,卻是太傅的姓名印章。
聶清麟真想仰天長嘆:太傅大人太摳門了!居然一分銀子都沒出,只是自己關上房門節儉地畫了幅肖像畫便算是賀禮了。
不過,衛冷侯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文思敏捷,屠刀鋒利,權術玩弄於鼓掌間,現在才發現這丹青筆墨竟也毫不遜色,工筆仕女圖最考驗畫筆的細膩,也不知這日理萬機的太傅是浪費了多少時間描摹出了這幅畫。
在自己打量畫卷時,她能敏銳地感覺到珠簾的那邊投來的炯炯目光。聶清麟朝著望過來的太傅大人淡淡一笑,算是對太傅心思的答謝,這嫣然一笑過後,那投來的目光更是炙熱了。
待到開宴時,太傅本來是要轉到珠簾後與皇上一起共飲的,可就在這時,有個侍衛行色匆匆地過來附耳幾句後,太傅便起身離開了大殿,太傅一走,殿堂裡的氣氛頓時活絡了不少,樂坊的絲管奏響,幾十名舞女開始了曼妙的歌舞。大家都開始沉浸在歌舞聲樂之中。
可是聶清麟身在高臺上,明顯感到,在諸位世子公子中,有一個人的目光不時地移向自己這裡。
順著目光尋了過去,只見是位看起來頗為年輕英挺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