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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戰傷
砰…砰…幾隻玻璃杯在離你不遠的那張桌子上被兩個人砸得稀巴爛,兩個男的廝打在一起,其中一個女的被嚇得躲到了一邊,你用手揉了揉沉睡的眼睛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晚上11:20,宿舍門已經關了,回是回不去了,只好在這裡過夜。你向服務員又要了一聽啤酒,並問道那夥人是怎麼回事,“哥們兒,你不知道這可是為了女人的戰爭,看見沒,躲在旁面的那個靚妹,兩邊都喜歡她,紅顏禍水唄……不跟你說了,我得叫我們老闆去,再這麼打不把我們酒吧給砸了,靠……!”說著服務員放下啤酒,轉身大步往樓上走去。
你冷冷地望著那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心裡想:這也是男人,有這麼打架的嗎?倆人滾在一塊跟娘們兒似的,再看那女人臉上不知抹了多少粉,白得像個死人一樣,頭髮又黃又藍。總之,在你的眼裡,這場戰爭的戰利品是寒酸且令人作嘔的。這場無聊的戰役同樣使你感到無聊和不屑,不過你對這種爭奪異性的原始方式倒是產生了一些興趣,你發現了在文明掩蓋之下的那顆野性的心,也發現了在這場“情架”之中隱含的原型,這是你一向的專長。更重要的是你發現了可以陪你在這海濱的酒吧裡繼續幻想,消磨時間的兩個朋友,他們一個叫“愛情”,一個叫“戰爭”。至於愛情,對於你來說只在幻覺和睡夢中出現過,而且伴隨著那*的荷爾蒙。當然還有一次,那次經歷可把你傷得不輕,以至於你連想都不願想;至於“戰爭”也僅僅出現在特洛伊的海濱和狙擊手的電影裡。但不知為什麼,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在你二十二年來的生命中,這兩個意象卻始終糾纏著你的潛意識,因為你相信他們有著某種聯絡,這種聯絡使你相信自己是有抽象思維能力的,至少比一般人在那方面要更強一些。那天晚上,無疑你又一次的開始放鬆戒備和我交談,我說過,當你放鬆戒備浮想聯翩的時候就是我開啟你心獄的時候……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一直以來你對二戰的濃厚興趣,使你那天的幻想也許可以改編成一部不錯的戰爭片,只是結局略顯淒涼,再配上酒吧裡播放的俄羅斯風格的背景音樂作為插曲,那可真是一段亦真亦幻的時光……哦,開始了,我的導演,現在是字幕時間:
“1941年,自從莫斯科保衛戰勝利後,德軍的銳氣被削減了不少然而在戰爭的開始階段蘇軍由於準備不善,策略疏忽等原因節節敗退,故事就發生在正處於危急時刻的莫斯科西段邊境線上。”
“和我一起欣賞吧,那躺在手術檯上的軀體,以及跟在我身後的靈魂……電影開演了……”
一、被捕
昏暗的暮色像一塊柔軟的黑布平坦的鋪在寧靜的戰場上,彷彿正在吮吸著屍體上的鮮血與淚水。零零落落的火星仍然在靜靜的燃燒著,散發出一股焦苦的人肉味,樹木的殘骸猶如人類被扯斷的肢體,斜插在暗紅色的泥土中,沒有一絲生氣。在這地獄般的地方,幾個德國兵依然像往常一樣,提著探照燈巡視著戰場,希望能從死去的蘇聯戰士身上獲取情報和生存的必需品。他們手中的探照燈很亮,潔白的光柱從圓形的燈筒中迅速的打出來,一道純淨的直線,好象通往天堂的橋樑,值得諷刺的是這樣美好的光芒此時卻在納粹的手上。
突然,白光捕捉到了一絲生的恐懼,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在白光中顫抖著,掙扎著一張一合,德國兵發現了這個可喜的戰利品:一個手無寸鐵的俄羅斯女人。這個發現對於這些遠赴他鄉每天都生活在戰火的洗禮與死亡的恐懼之中的德國兵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們可以從這個俄羅斯女人身上索取很多東西:自信、自尊、征服者不可一世的權威,當然還有肉體上的宣洩以及心靈上的所謂補償。
德國兵們興高采烈的押送著這個特殊的戰利品回到了他們新佔領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