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旺童沒有轉身,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旺童心裡酸楚莫名,快步走到李拓身後,從後面抱住李拓,把臉埋在李拓衣服裡嗚嗚嗚悶聲哭著,李拓站得筆直,一動也未動,只聽旺童在身後胡言亂語顛三倒四,“沒事的你還有我呢李叔最疼你了,我們可以報仇,我也捨不得他,陸清越這個狗雜碎一定會死的嗚嗚嗚嗚嗚……”
得不到李拓的回應,旺童抱得更緊,但李拓就是一動不動,連呼吸聲也輕得聽不見,帳外只聽一人輕聲嘆息。
夏寶丁側耳聽了一會兒帳外人聲鼎沸,皆是議論之聲,隱約聽了零星半點,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快步走到簾外,剛一撩開簾子就被侍衛用鐵槍攔下,悻悻後退。
隱隱約約在簾外聽見有士兵路過,在竊竊私語談話,夏寶丁更是努力貼近了門簾,豎著耳朵竊聽訊息。
“今日郡主一死,想必短時間內太子殿下都不會再進攻了,你我也能個安生日子。”
“是啊,且不說太子殿下行為詭異,可能不會就此放過趙兵士氣低沉的時機,今日據別人所見,太子殿下也負了傷,聽說傷勢不輕,依太子殿下的性子,是不會貿然出兵了。”
“太好了,最好太子殿下能下令讓我們回鄉,我離開妙音小鎮已經很久了,我娘肯定想我了。”
“是啊,最遲明日也肯定會有訊息流出,我們還是再等等罷。”
“可是你說太子殿下不是從趙兵軍營裡虜了一個女子來嗎,倘若……”
兩名士兵漸漸走遠,夏寶丁踮起腳尖往外,也聽不清兩人後面究竟說了什麼,只得作罷。不過方才聽見的這些訊息,也夠夏寶丁好好消化一陣了。
對於夏寶丁來說,方才兩人所言,讓自己喜憂參半,程皎煙終於不負自己多月詛咒,死於戰場,可謂可喜可賀,而且陸清越也在這次戰役中受了重傷,就給自己逃脫帶來可趁之機。
但是據兩名士兵所言,陸清越假如決心要先回蒼國重整旗鼓,自己的逃脫計劃就要加快腳步了,最遲明日便會有訊息出來,假如眼下不把握時機,待到被陸清越帶去蒼國皇宮裡,自己脫逃的可能性就更微乎其微了。
思及此處,夏寶丁冷汗冒了一身,手心裡都因為緊張急迫而汨出汗水來,簾子驟然被撩開,夏寶丁一驚,踉蹌向後,跌坐在毯子上,陸清越面色蒼白往前走了幾步,俯視坐在地上的夏寶丁,面無表情,“你在門口乾什麼?”
“沒什麼,裡面悶,你的侍衛又不許我出去,我就不能在簾子邊上透透氣了?”
夏寶丁強撐著做出理直氣壯的表情,有些心虛地看向別處,陸清越沒說話,緩緩走向榻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不再看夏寶丁。而夏寶丁卻坐在毯子上,時不時就拿眼睛去瞄陸清越,帳內藥味漸漸重了起來,她皺著眉頭視線在陸清越面色和胸口流連,良久才落在寬鬆外衣下鼓鼓囊囊肩胛處,輕聲輕腳正想起身,卻見陸清越睜開了眼睛,“給我倒杯水來。”
夏寶丁看著陸清越沒說話,謹慎地採取沉默反抗模式,陸清越提高了聲音,“耳朵若是無用,不如割了。”
夏寶丁聞言連滾帶爬地起身,在桌邊給陸清越倒了杯水,心中暗暗抱怨,旺童和自己說的病中老虎全無用處果然只是假的,陸清越這種人,哪怕是性命垂危,說句話也能叫人抖三抖。
夏寶丁不情不願地遞過,陸清越卻不及時接,輕描淡寫地,“你先喝一口。”
夏寶丁搖頭,一本正經,“我在裡面下了毒,你要是不喝,就出去。”
陸清越一聲輕笑,讓夏寶丁不明所以,抿了抿唇在一旁不安地打量著他,良久才見他恢復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既然下了毒,自然有解藥,交出解藥,否則你耳朵難保。”
夏寶丁本就是隨口說說,逞口舌之快,不料陸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