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野豬、小老虎什麼的,必須得有人值守。不想這一年,剛好蔡常寶與那趙姓的聾子一家值守。那聾子,其實就是耳背,也不是真的就耳聾,但打起獵來是一把好手,玩那土銃倒是很準的。隊裡經常安排打些野雞野兔什麼的打牙祭,那聾子就不必說了,每次都是滿載而歸。這蔡常寶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打過小日本,打過國民黨痞子(實際上人家都是正規軍),還是正規遊擊專家出身,受過專門的遊擊訓練,兩個人一配合,看山打獵,日子一久,自然就平添多份感情。
那聾子也不是天生的耳背,是因為有一年打獵,為了打一隻大野豬,這傢伙一時心血來潮,想過把大癮,把火藥裝的多多的,結果發生了爆炸,命倒是沒事,卻把耳朵給震聾了。雖說這聾子落下個這麼個毛病,可畢竟還是個有膽的老獵手,還有年輕時找的一個小腳婆姨。他那婆娘生來不是一雙小腳,後來非裹成個小腳,三寸金蓮,上山更是不方便,還別說種莊稼了。但終年住山下守活寡也不是個事,於是就常年也就住山上陪聾子守山護林了。這蔡常寶跟聾子搭檔守山的這當頭,就是這婆娘每天做飯洗衣什麼的。
4 看林土坯屋
話說這蔡常寶跟著趙聾子一起上山看林了,還有聾子的小腳女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看林小屋,日子就這麼慢慢開始了。
這看山小屋,別看小,一共三間,兩邊是廂房,中間一個小堂屋,放些乾柴火什麼的,還有一個小火坑,一到晚上,山風呼呼直響,吹起松濤陣陣,夏天倒絕對是個絕佳的納涼之地,但一入秋,這林子可就不那麼爽了,呼呼的刺人的寒風從牆頭的漏洞窗戶的漏縫鑽將進來,烤火是唯一的取暖辦法。看山小屋建在半山的半山腰上,也不知哪個祖輩選的這個地方,不說那風水,突起的地方視野特別開闊,還有一塊小平地,便於起居,或者練練武功、搞搞搏擊什麼的。這個山確實就叫半山,一者這山過去被稱為分山嶺,也叫界山嶺,山這邊屬於趙家壪的,那邊可是鄰村的,也就是一村一半,叫半山;二者可能這山包不是太高,就像駱駝的小駝峰一樣,在整個山體的前面略一半的地方,視線極好,守住山口,扼住咽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守林也沒什麼特別的活,關鍵別叫隔壁村的過來盜林木,再者就是一些打獵的活。
說來也巧,正說著打獵,這年冬天的雪就一大清早下下來了。住在山上基本上與山下沒什麼聯絡,現在通訊基本靠吼的時候,那時候基本靠走,沒想到一大早就變天了,這三人正琢磨怎麼安排冬天生活的事,山下來人了,來的是蔡常寶的小兒子,揹著一小袋米和一大半袋紅苕,還有一罐子酸菜和幹醃菜,還有幾件過冬的衣服。
“爺,冷吧?”小兒子蔡家旺關切道。
“嗯,沒得事”,老老蔡應著。
“今日變天了,一大早,母就把東西都清好了叫我送上來”
“嗯”,不知是部隊養成的習慣還是在這山上憋的,老老蔡一向是話少,也不問候家裡情況。
“打昨日下午,大隊裡就來人了,說是公社領導叫我們林場搞些野味,主要是麂子,要個兩三隻吧”。兒子知道爺老子的脾氣,不敢耽誤,也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兩三隻?”,“說起來容易”。聾子看那蔡家旺的手勢,發憤道,“不下雪,那東西不出來,再說現在也少了,搞什麼鍊鐵,樹都砍光了,那東西都躲到裡面去了”。上面來人的時候,蔡常寶著小兒子就經常上山當傳話的,順便帶些日常用品,主要是吃的。
“母叫你這次打完麂子之後回家一趟,要過年了,得準備準備”兒子怯怯的說道。
老老蔡沒吭聲,目送著兒子一蹭一蹭的下山去了。老老蔡是頂樑柱,過繼過來本應是不錯的勞力,掙公分的主,家裡那個從小就定下的童養媳,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