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長3歲,是個大腳,什麼都會做,人稱巧婦,把家裡打理的有條有理,也省了老老蔡不少的心,大老太蔡老兩口更是滿心歡喜,所以他也就樂得在山上陪著聾子看山打獵了,不過工分還是不少掙的。
5 有打獵任務
話說這老老蔡的大腳女人心靈手巧,深得大老太蔡一家喜歡,可老老蔡蔡常寶可不這麼想,也許是從小就不滿那種老式包辦婚姻童養媳的緣故,或者是打仗在部隊那會接受了新思想,或者是嫌年紀比自己大三歲,再或者嫌棄女人大腳的緣故罷,總歸是老老蔡對自己那女人總是不慍不火,但又不便說什麼,總是悶著掖著的。兒子這一下山,先去趙家灣的生產隊長萬財家報告了傳達的情況,然後彎一個口子回家了,回家後,自然是啥也沒說,本來也沒啥說的,老老蔡哼哼唧唧的兩句,不足以說什麼,大腳女人也不多問,只問老老蔡幾時回家,小兒子說恐怕要等下雪後打完麂子才能下山。
山上這邊,蔡家旺一大清早過來下山後,聾子與蔡常寶就琢磨這打麂子之事,說是兩三隻,其實就是三隻,因為領導不明說,越是輕描淡寫,越是要往多的搞。何況現在老林子不多了,因為煉什麼鋼鐵的,近點前面大點的樹都給砍得差不多了,只有往深山裡走碰運氣才有可能碰到。
聾子畢竟是老獵手,扛杆老土銃,帶足火藥和一些乾糧,跟老老蔡吩咐:“老蔡,我搞兩隻,你搞一隻,我往西邊的深山去,你往東邊”。
別看聾子話不多,可是仗義的不行,因為本地人都知道,那西邊的深山,可是山高林密,多年沒動過的老林子,幾乎沒人煙的地方,險不可測的,看來聾子是要下狠勁了。東邊林子相對薄些,老有麂子出沒的。
當然老老蔡也不是輕易就服輸的,想想當年突圍那會,那個艱苦,這打幾隻麂子又算什麼活呢,“聾子,我去西邊吧,你東邊近點,好歹小腳婆還有個照應”。話說的很有道理,略帶悲壯。
聾子掂了掂揹包,肩上一甩,望了望那灰暗的天,低吼一聲“走,出發”。老獵人一直這種個性,作出的決定一直不容置疑。
蔡常寶這回也不便多說什麼,多年的接觸,已經默契了。老老蔡也望了望西北那片天,陰冷陰冷的,“怕是要下雪”,老老蔡提醒道。
聾子望了望土坯屋那虛掩的木門,啥也沒說就大步向後山走去。聾子咋會不知道呢,山上待了這多年,什麼天氣,老天爺什麼脾氣,早在胸中了。
老老蔡也背起了土銃,向東邊走去。東邊那林子,聾子和老老蔡經常去的,彎一個山溝,穿過一片竹林子,再爬兩個山頸,再穿過一片密密的松林子,就到東邊林子邊緣了。
話雖這麼說,可走起來,起碼是一晌午的事。話還沒完,老老蔡還沒下山溝,天上就飄起了零零星星的雪子了,緊接著北風呼呼的狂刮起來,不緊不密的林子裡,更是像要風雪大作一樣,渾天動地了。老老蔡不由心裡一緊。自己都不打緊,部隊裡的習慣,一有什麼不測,心裡懸著的第一個就是戰友。
“這聾子,唉”。老老蔡一邊走一邊自己嘀咕著。老老蔡想起了部隊首長經常講的長征那年過草地爬雪山的故事,首長所在的紅四軍由於錯誤領導,爬了兩趟,特別是那雪山,更是艱苦至極,中央紅軍大首長的警衛凍死了,伙伕凍死了,戰馬滾懸崖摔死了。。。。。。忽然眼前一片昏花,老老蔡急忙回過神來,差點一個趔趄,幸虧反應敏捷,右手隨手抓一棵雜樹,左手向前一平衡,雙腳就吊了下去,原來一陣更猛的北風從左側吹來,帶有大片的大片的雪花,一時打在眼上,再加上分神,懵了。往下一看,竟然走偏了路,懸到山溝了。老老蔡順著雜樹慢慢滑下山溝,找個大石頭的地方,穩了穩神,把揹包放下,用溝裡的水洗了洗手,往臉上胡亂抹了抹,找個深點的水凼子捧著喝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