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前在朝堂之上,嚴真珏對嚴真瑞,不,是對武將是十分不滿的,只因為他們心心念念只有兩個字:“餉銀。”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們算是把這句話當成了戰無不勝的法寶,動一動就要餉銀,動一動就要餉銀。仗打得什麼樣且不說,他們最會哭窮。
銀子,銀子,誰不知道那是好東西?上到一國之君,下到百姓小民,離了銀子是寸步難行。可說得容易,國庫裡哪有那麼多銀子供他們打仗用?
每年春天各地都有報旱災的,要修水渠引水種地。到了夏天又有報洪澇災害的,沖毀了莊稼不說,連田園房屋都沖毀了,死的人不知道凡幾。一方面朝廷要派人防澇治水,一邊還要安置災民,更要操持災後重建,防止疫情擴散。
到了秋天,各地都報災荒,冬天北方大雪,壓塌房屋,傷人及牲畜之事時有發生。這還不算地動等天災,簡直一年到頭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國庫的銀子沒等捂熱就又散出去了,可那還不夠花呢。
何況是打仗,簡直動動都要花錢。
可真等到嚴真珏自己帶了兵,他才知道當兵的已經足夠苦的了,讓文臣們牙根疼的餉銀髮到手裡,其實頂多塞塞牙縫,根本抵不了大用。
嚴真珏這回是真惱了,這些爛事本來就不該自己操心,既然父皇命令老四跟著,有叫他將功贖罪的意思,幹嗎讓他好吃好喝,什麼事都不管?
等一桶冷水潑下去,嚴真瑞便凍醒了,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用袖子抹了把臉,抬起頭看向嚴真珏:“殿下啊?這是做什麼?我知道我討人嫌,可我不是已經在儘量避著你們了嗎?還不行?”
嚴真珏是又氣又笑,將他拉起來,道:“老四,你怎麼成這樣了呢?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什麼過不去的砍?你就不能振作些嗎?”
嚴真瑞忽拉了一把,道:“大道理就甭講了,你要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你給本王站住,父後命你我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現下叛軍難平,你總不能整天這麼混吃等死?”
嚴真瑞也不說不去,只一句話:“我聽父皇和殿下的。”
嚴真珏道:“既如此,那你明日前去迎戰。”
嚴真瑞應了,卻還是懶洋洋地,嚴真珏不由的畫蛇添足加了一句:“你就算是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的妻兒著想,旭哥兒雖說在你嫂子底下不會吃什麼虧,但到底誰也不比不上親爹親孃。”
嚴真瑞只咧嘴笑笑,道:“我自顧尚且不暇,哪裡管得了那個小豆丁?生死由命吧。”
說是這麼說。可臨走前還是懇切的道:“殿下,稚子無辜,若旭哥兒安分守己,還請您看在他是您侄子的份上,留他一條命,也不需要將來做什麼,哪怕混吃等死熬壽數呢。兄弟也知你情了。”
嚴真珏氣的道:“這是什麼混仗話。旭哥兒無辜可憐,本王自然會善待他,可說到底還是要看你這親爹的。”
嚴真瑞要是平了叛軍。什麼都好說,可要是他臨陣投降,跑到叛軍那邊和自己做對,說不得他的兒子都要成為人質。是死是活,全取決於他怎麼選擇了。
嚴真瑞雖然答應的痛快。可嚴真珏心裡還是疑惑,明日就要開戰,他總得準備準備?不知道他是否胸有成竹?
他自己又困又乏,梳洗之後又用過晚膳。還想著看看嚴真瑞都做了什麼。他要調兵譴將,總不能繞過自己去。自己總要瞧瞧到底他是怎麼帶兵的,也存著點偷學的意思。
哪知道一晚上都沒動靜。底下人回來報:“四爺今晚倒是少喝了一壺酒,還是奴才們勸。說是明早起晚了誤了點卯,是要砍頭的,四爺這才扔了酒壺,卻只說倦,撲到榻上便睡,連晚飯都沒吃。”
第二天嚴真瑞倒是比往常起得早,沒等著嚴真珏去叫,他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