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
蘇禧嚇一跳,趕忙把裙裳拉下來,蓋住一雙小腿,伸出手接過衛渢遞來的藥草。她抿抿唇,正要道謝,衛渢已經轉身離開了。
爹爹和二哥偶爾會跟她說從軍時的趣事,也包括受了傷該怎麼處置,所以蘇禧是知道這藥草的用法的。她摘下幾片葉子放在口中嚼了嚼,然後塗抹在受傷的地方,皺了皺眉,雖然有點嫌棄自己的口水,但聊勝於無,眼下只能這樣將就了。
過了一會兒,蘇禧給自己上完了藥,衛渢也從外面進來了。
衛渢手裡提著兩條魚,內臟都被清理乾淨了,他還順道帶回來幾個青果子,將兩條魚用剝乾淨表皮的樹枝串起來,再拿起果子擠出汁水,淋在兩條魚上,動作一氣呵成,頗為嫻熟。
蘇禧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他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子爺怎麼會做這些事情,“庭舟表哥經常烤魚?”
衛渢掀唇輕輕笑了笑,道:“不經常。”
不知為何,笑裡有些不易察覺的諷刺,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了。
蘇禧見衛渢不想繼續說下去,也就沒有追問,輕輕地“哦”一聲就等著吃烤魚。她早上只吃了一碗銀耳蛋奶羹,然後一天下來便沒有吃任何東西,肚子早就餓得受不住了,胃還有些疼。剛才是太害怕,顧不上肚子餓不餓的,眼下安全下來了,才感覺到胃裡的不適。
興許是這兩年節食太過了,她的胃有些小毛病,一旦餓得狠了便會開始疼。
很顯然,這毛病開始犯了。
烤好魚後,衛渢遞到蘇禧面前一條,道:“嚐嚐。”
蘇禧接過,見魚還很燙,便小口小口地吹了兩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裡露出幾分驚喜,想不到衛渢烤的魚還挺好吃的。可惜她胃裡不舒服,只能勉強吃了兩口,就一隻手壓著肚子,不能再吃了。
衛渢向她看來。
蘇禧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魚放回火堆旁繼續烤著,她躺到鋪了一層幹稻草的角落裡,蜷縮成一團,忍耐著疼痛道:“庭舟表哥,我先睡覺了。”
衛渢看著她弱弱小小的背影,沒有說話。
大約子時左右,皓月當空,山洞裡的火柴也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火星。衛渢換了個姿勢,偏頭朝山洞的角落裡看去,那個小丫頭自從說睡覺以後便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現在想必是睡著了,呼吸比起之前均勻了許多。
衛渢走到角落,坐在蘇禧身旁,只見她一隻手扔壓著胃的位置,眉頭微蹙著,睫毛上掛著幾顆尚未乾掉的淚珠。
衛渢緩緩伸出手,彎起食指放在蘇禧的眼睛下,颳了刮她又長又翹的眼睫毛。
就聽蘇禧發出一聲細細的嚶嚀,皺了皺鼻子,很快又繼續睡著了。
衛渢頓了一瞬,脫下身上的墨色狐狸毛裡披風蓋在她身上,把她捂著肚子的手拿了下來,放進披風裡,自己則坐在山洞另一邊閉上眼睛睡覺。
*
次日天明,蘇禧醒時山洞裡空無一人,她的胃疼已經好多了。
不多時衛渢回來,探好了路,準備帶著她出山谷。
昨日衛渢是騎馬來的,他解下拴在山洞外的韁繩,翻身上馬,伸出手遞給蘇禧。
蘇禧看著面前寬大修長的手掌,沒反應過來:“嗯?”
衛渢言簡意賅道:“上馬。”
上馬?這下蘇禧聽明白了,跟衛渢騎同一匹馬?她下意識搖頭,道:“不行,這樣不太好……我……”
蘇禧雖然重活了一輩子,可內心依舊很保守的,而且從小跟著先生學女四書,更是恪守男女之禮。昨天晚上他們睡在同一個山洞已經很不好了,現在又要共乘一騎,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衛渢也不勉強她,略略抬了抬眉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