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當家又洗衣服回來啊!”好象是祁峰陪著她洗衣服一般。祁峰總是一手拎著籃子一手攬過她道:“要叫夫人了,要不就叫嫂子。”
第七十章 談江山
那北狄的官兵果然未能對玉蒼山的眾多寨子怎樣,只要他們一進入玉蒼山,所有的寨子就會得到訊息,該躲時躲,該打時打,官兵總也是無功而返。
十月的時候,祁峰迴過上京一次,他回來後不久,彭師傅也回過默莊。那一日,祁暮吩咐莊裡的下人殺了自家莊裡養的一隻老母雞,親自用些藥材燉了,端去給祁峰。如果祁暮不跟他在一起,無論是去天青寨還是端州端南,他總是匆匆去匆匆回,在路上急趕。這回去上京也不例外,來回帶辦事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回來的時候。祁暮看著都覺得憔悴一些了,有些心疼。
祁暮一手拎著雞湯罐子,一手拿著裝了碗筷的籃子,腳步輕快地向書房走去。祁峰和彭師傅在書房裡商談著什麼,祁暮走到門口時,就聽彭師傅說道:“少主,我們有詔書在手,怎樣也能迫他退位。你就沒想過坐上那個位置麼?”
祁峰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彭師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那個位置,我還真沒想過。你說我胸無大志也罷,我原本想的也只不過是還我父王清白,誰坐這江山我並不關心。”
彭師傅嘆了一口氣:“你這脾氣秉性倒與你父親是一樣的,當初他收到這個也只是淡淡一笑。可惜,你不想,卻有人以為你想。懷義王府之所以有今天,其實根本還是在於這份詔書。你父親當初不在意,那是因為崇賢帝確實是明君,可現在的正德帝,除了有君王的野心,根本沒有治世之才。狹隘多疑,雖還不至於民不聊生,那也差不多了。”
祁峰又道:“彭師傅覺得我有治世之才麼?我自十二歲始顛沛流離,治國之策哪學得萬一?”
彭師傅卻又說:“但是治國之策可以學習,溫厚仁德卻是與生俱來的,太平之世,我認為仁厚更為重要。再者,其實有馭人之策便可治國,少主的天青寨不是管得相當嚴謹麼?”
祁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事還得讓我想想,再說,還有軒兒呢。”
聽著屋裡沒了聲音,祁暮放下籃子,輕叩了兩下門,才輕輕地推開門,伸進頭去:“峰哥,我燉了點雞湯,你和彭師傅喝點吧?”
祁峰看見她拎著湯罐,面上不由露出微笑:“暮兒今日又下廚了?嗯,彭師傅,來嚐嚐暮兒的手藝吧。”
彭師傅的目光慈愛地從她面上掠過:“看你們倆現在這樣,我至少有一方面可以安心了。小郡主倒是越來越會照顧人了。”
祁暮先給彭師傅盛了一碗遞了過去,彭師傅喝完,笑讚了一聲:“不錯,有好媳婦的樣子了。”祁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彭師傅又對祁峰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再想想。其實我也不是要逼你,只是覺得是個機會罷了。”祁峰點了點頭。
祁暮低頭又給祁峰盛了一碗,祁峰接過了卻放在一邊,伸手帶她帶到自己懷中坐下了,柔聲道:“你都聽到了?你不想問我什麼嗎?”祁暮點了點頭:“嗯,你先把湯喝了,我等會兒再問也不遲嘛。”他笑著捋了捋她的額髮:“唔,不錯,現在倒是越來越沉穩了麼。”他自己喝完卻又盛了一碗給祁暮,象以前盯著治傷時那樣看著她喝完了才放過她。
祁峰從書桌的隔層裡取出一條黑乎乎的象棍子似的東西,祁暮接過只覺,入手冰涼沉重,仔細一看,是根陶瓷的棍子,只是被煙火燻黑了。祁峰道:“你將它的頭旋開看看。”祁暮依言,那頭上一小截果然可以擰開,露出裡面一卷黃色的東西。祁峰將它抽出來展開道:“這裡面是兩份詔書,一個是皇祖父留下的,一份是皇伯伯留下的。”祁暮放下棍子,接過那兩份明黃的詔書一一看過,收攏後看著祁峰,驚詫得合不攏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