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未必不懂,可奈何人家心裡有人了。你又不知道祁峰為她做了什麼,就說這千里西行一路陪伴,沒情份也生出情份了,更何況本來就是有情的……啊嗯,總之,咱們在這裡多說也沒用。”
他忽然咳嗽了一聲,做了總結。大家不明白他幹什麼,忽見他目光飄忽,循那視線轉身,爺正倚在蘭漪園的垂花門邊上,目光沉靜地看著他們。見他們轉過身來,淡道:“怎麼不說下去了?不過下次再提到暮兒,不要再叫‘辛小姐’了,要稱夫人,雲陽的右相夫人。”
幾人連連稱是,尷尬地請過安後慌忙散去。
走出很遠,小荷悄悄地拉了拉小桃:“暮兒姑娘根本沒跟爺拜堂,爺一定要稱她為夫人,爺是魔障了!”
小桃也說道:“說起來,昨夜,那兩杯合巹酒,他們根本就沒動。不過,不過,爺動了那二小姐。”
小荷道:“切,那二小姐我以前也聽莫奇提過,也就是跟擷芳園中原來住得的那些人一樣的。爺動了她,還不是為了她頂著的那張臉。”
小桃又道:“不過,爺一向精明,居然也沒發現破綻麼?”
小荷嘆了一口氣:“爺這回是真陷進去了,一個西貝貨也讓爺把持不住。不過爺肯定不久後便發現了,早上我就覺得爺不對勁了。還以為爺跟以前一樣,動身不動心呢,待暮兒小姐與其他女人沒什麼不同,”
小桃也和道:“嗯,暮小姐除外,到底還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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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自晅城出發,北上北辰,在紫陽山上,遇到了來接她的祁峰。當她如乳燕投林般撲入那個寬厚的懷抱,真切地感受到,屬於她的新生活是真正開始了。
她隨著祁峰,有時住在寨裡,有時住在默莊。住默莊時,她空暇了,便慢慢地開始教祁轅和王喜功夫,小轅的體質太差,吃藥總不是長久之計,祁暮在去年他喘咳稍好些時便已開始教些基本功了,只是她自己事也多,小轅又老病,這進度就慢了許多。但他也是個勤奮的孩子,她不在時他也會自己練教過的這些。現在倒是有功夫教了,祁暮有事做,倒覺得日子過得飛快。
另一半的時間,卻是跟著祁峰住在天青寨。寨裡不象莊子裡,有人侍奉著。祁暮也不在乎,她象中寨下寨中那些女人一樣,讓人在祁峰的小院中搭了灶間,做飯什麼的可以親自動手。她的手藝並不差,鬱磊和李季也會來蹭飯。
每每這個時候,李季往往嘆道:“大哥成了親可真是不一樣的,有人給做飯了。”
祁暮道:“難道你都是餓著的麼?寨子裡不也有伙伕?”
李季道:“伙伕的飯食做得再好,哪裡及得上娘子?”
祁峰夾了一塊紅燒肉塞到他碗裡道:“你可別讓牛叔聽見,下次不給你做燻肉。你要找娘子不是容易,你以前的那些紅顏知已呢?”
李季道:“要找也著找個象小暮這樣單純點的。我以前的那些,心思太複雜。我也不敢深交,只怕身家性命交出去。”
祁峰住了筷子:“也快了吧,不出半年,咱這山寨也不用躲躲藏藏,你也不用擔心出賣什麼的了。”
祁暮有時也學那些大嫂的樣子,拎了大籃的衣服去溪邊洗。那些大嫂看到她,也有上來說要替她洗的,她都微笑著搖頭拒絕了。祁峰的衣服,她要親手洗,這樣才比較象一個妻子吧。慢慢的,她也喜歡在溪邊洗衣,當她將漂淨的衣服一件件攤開在溪石上,讓陽光熱烈地蒸發它們的水份,自己掐了一兩枝酸漿草,輕輕地咬在牙齒間,躲在樹蔭叢中靜靜地看這青山綠水發發呆。
無人時便坐在溪邊調息練功,有時便會忘了時間,直到蒼山日暮,祁峰結束一天的事,找到溪邊,兩人才收了衣服回家。路上碰到寨內的兄弟,都是憨憨一笑,衝他們倆打招呼道:“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