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散步的活動漸漸被楚慈稱作放風,韓越就是那步步盯梢的監獄頭子。只不過這個監獄頭子很悲催,不僅要幫楚慈拿衣服拎東西,還要時不時當免費司機,貼身傭人,外帶小跑腿的。
韓越從生下來就有保姆伺候著,這麼多年來別人只有怕他,敬他,奉承他,連他爹媽都不敢十分教訓他,唯獨一個楚慈,只要一開口就能把韓越使喚得滴溜溜轉。
偏偏韓越還求之不得,恨不得一輩子都把楚慈當祖宗供著,直到兩人都變成不中用的老頭兒。
“等我以後攢夠家底,咱們就去國外的農莊裡住,天天吃過飯就陪你出去遛彎兒,遛到咱倆都老得走不動為止。”韓越興致勃勃的跟楚慈計劃:“還有咱們可以養幾條狗,又能看家護院又很熱鬧。咱們可以訓練大狗遛小狗,排成一隊在前邊跑,到點了就自動回家,咱倆就可以在後邊慢慢走了……”
楚慈一開始默默的聽,末了就問:“那你打算把農莊置在哪兒呢?”
這個問題對韓越的鼓舞簡直是根本性的,他就像是吃了興奮藥一樣開始計劃,整天在網上搜尋各國不同地區的天氣和環境,幸福得一天到晚都冒著粉紅色的傻氣。
他隱約能感覺到,楚慈問他這個問題,就代表他已經妥協了,默許了這個兩人結伴過一輩子的未來。
也許是他這麼多年掙扎下來終於累了,也許是他殺了這麼多人之後終於怕了,也許是他經歷了這麼長時間之後終於覺得,這輩子真的只能跟韓越一起過了。
不管哪樣韓越都很高興,就彷彿心裡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註定一片悽風苦雨的未來突然雲開日出,陽光普照,哪怕明天就要斷氣也沒什麼遺憾了。
手術住院前一天,楚慈終於打到了七十級。
他那天精神格外的好,滿七十級的時候還特地截了個圖。韓越當時正蹲廚房裡煲湯,結果還被楚慈硬拉到書房去膜拜那個截圖。
“行,為了慶祝你終於完成多年以來的夢想,咱們今晚開瓶年的葡萄酒!”韓越頓了一下,又正兒八經的補充說:“不過酒只能我喝,你得喝中藥。沒關係嘛,咱們勉強一下還是能碰杯的!”
楚慈切的一聲:“去!誰稀罕你的葡萄酒。”
韓越樂得屁顛屁顛跑回廚房,守在湯鍋邊歡快的搖頭晃腦哼小調。
那天晚上韓越果然開了一瓶拉菲酒莊年的葡萄酒,給自己倒了半杯,又給楚慈倒了淺淺的小半口。因為明天就要住院準備,後天就要正式手術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楚慈就得吃流食,固體葷腥一律不能沾。韓越怕他營養跟不上,碰杯前要強行灌楚慈一碗醇醇的魚湯,還一個勁的保證:“高營養高蛋白,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喝了保管你手術順利,躺著上手術檯,活蹦亂跳的下來!”
楚慈咬牙喝了一口,眉頭皺了半晌:“你再誇口都沒用,這湯一點鹽都沒有,喝著真夠噁心的。”
“噁心歸噁心關鍵能治病嘛,等你病好以後,甭說是魚湯,想吃天鵝肉我都給你弄來!乖啊,再喝一口……”
楚慈嫌惡的把頭扭到一邊:“那不行。我喝一口湯,你得陪一杯酒,否則我心裡不平衡。”
韓越樂了,說:“這還不簡單?”說著端起酒杯一口悶盡:“——哪,這下滿意了吧?”
楚慈於是扭曲著臉色喝了一口湯,差點被魚腥氣燻得吐出來。
這一口實在是小,韓越也不跟他計較,又倒一杯酒一飲而盡,還把杯子倒過來給他看:“一滴不剩,你平衡了不?”
楚慈還是不平衡,又皺著眉喝一口湯。
就這樣一口口喝下去,韓越足足陪了大半瓶上好的葡萄酒。雖然度數並不很高,但是他喝得又急又快,之前胃裡也沒墊東西,所以到楚慈總算把湯喝完的時候,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