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點上頭了。
他抹了把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操,老子想睡覺,今晚不收拾了明天再說吧。”
他腳步有點踉蹌,楚慈便上去扶了一把,把他弄到臥室裡,一頭栽倒在床上。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優待——自從上次韓越酒醉之後拿槍開門,楚慈就再也沒讓家裡出現過一滴的酒。韓越也很自覺,從那以後立刻戒酒,偶爾在外邊應酬一下,喝多了就不敢進門,非得在外邊坐到酒意下去了才回家。
其實韓越今天也不怎麼醉,但是被楚慈被親手扶上床這件事實在是太幸福,他心裡暈陶陶的,五分酒意便被燻出了十分。
楚慈去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後回到臥室,坐在床邊換上睡衣。韓越看著他清瘦的側影,每一寸線條都讓人喜歡得發狂,恨不得當寶貝一樣抱在手裡,一輩子都不放開。
他伸手一把拉過楚慈,嚴嚴實實的摟在懷裡,低沉而含混的說:“我他孃的真是太愛你了。”
楚慈看著他,微微挑起一邊眉毛。
韓越忍不住親他一下,又把頭埋在他溫軟的頸窩裡,悶悶的笑道:“睡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閉上眼睛,酒意一陣陣的往頭上湧。愛人在懷的感覺實在太讓人放鬆,不出幾秒鐘,韓越就結結實實的睡了過去。
但是楚慈的目光十分清醒。
黑暗中他注視著韓越,說不清那眼神裡有什麼情緒。他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彷彿很複雜,又彷彿有點悲哀。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的推開韓越,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韓越醒來的時候,有剎那間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臥室裡仍然十分暗,因為窗簾沒有拉開。他恍惚間覺得自己這次睡得不對勁,生物鐘隱約的提醒著他,似乎現在已經太晚了。
已經不是他平時醒來的時間了。
韓越跟濃厚的睡意做了一會兒鬥爭,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睛。那一瞬間他感覺稍微有點異樣,緊接著突然覺得不對——他的嘴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韓越剎那間出了一身冷汗,緊接著條件反射的伸手,誰知道卻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在了床頭上!
怎麼可能會睡得這麼死!
韓越第一反應是他孃的,被侯家人找上門來了!
他竭力抬起頭往周圍一看,只見自己仍然身處家裡的臥室,光線十分昏暗,楚慈坐在床邊上,穿戴得整整齊齊,靜靜的看著他。
電光火石間韓越想起一個十分可怕的可能性,他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緊緊的盯著楚慈,竭力張嘴發出唔唔的聲音。
楚慈就像是猜到他想說什麼一樣,輕輕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雖然短暫,卻竟然有些無可奈何的溫和。
“韓越,”他說,“我一直在等著,是想跟你告別。”
作者有話要說:
民那桑情人節快樂!
——去史去史團成員淮淚流滿面敬上
52
哭泣
楚慈說完這句話後臥室裡陷入了一片長久的沉寂。韓越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呆呆的盯著他,身體僵硬面色灰白。
楚慈安靜的回望著韓越,眼神波瀾不驚。
“其實我想走跟你沒關係,我並不是因為討厭你才走的。但是,我確實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一眼都不想。”
他說什麼都沒有這一句更能傷韓越,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瞬間正中心口,讓韓越簡直痛得痙攣。
“我本來應該在你睡著的時候就離開的,但是我怕你醒來後以為我被什麼人帶走了。我想也許你會著急,所以就想再等等,告訴你我要走了。也許會去什麼小城市做做保守治療,等到燈盡油枯的那一天,躺在床上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