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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呻吟了兩聲,從昏迷中清醒。

北淵閉著眼睛,早已不看。就算阿柔是好女孩,如今,他也再不想看那張和流沙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公子……公子……啊!”

阿柔趔趄著走到床前,看到赤裸著的北淵,先是失聲低呼一聲,隨即轉開頭去,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

“滾!”北淵將頭側向裡面,聽到阿柔的輕泣聲,拼力發出如獸吼般的啞聲低叫。

阿柔忍受著他的喝斥,並不離開,轉回頭來,一眼看見北淵蒼白乾裂的嘴唇:“對了,水……啊,水……水被她們打翻了。”

北淵現在最不敢聽的,就是“水”這個字,偏偏阿柔提起,卻沒有水到他的嘴邊。這種撕心裂肺的乾渴,堪稱世上最厲害的折磨。

他已經乾渴得再說不出一個字了。

“公子……公子……對不起……”阿柔仍是在哭。

北淵慢慢轉回頭,看著這個人參傀儡。如果她真的是傀儡,受的便是流沙的指令,可是她現在哭泣,是誰的心呢?

阿柔見北淵回過頭看她,這才止住哭泣,慢慢地捧起手中的東西——

是半個碎碗,此時碗裡裝著晶瑩的淚水。

“有、有水了。”她抽噎著,欲將裝著淚水的碎碗遞到北淵的嘴邊,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流沙城主所結的結界,阻攔住任何事物。

阿柔十分著急,試了無數次,仍是不能將碗送進去。

北淵也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只要能開啟結界。

為了開啟結界……

夜晚來臨了。

幽幽的燭光裡,那悠揚的琴聲,在白石屋內再次響起。

同樣是這美麗的少女城主所彈奏,不同的是,昨夜,北淵是自由的,今夜,他成了困獸。

“紅酥手,黃藤酒……桃花落,閒池閣……”

這樣優美悽傷的曲調,是百年前惠國古樸之音,與這惡魔般的少女本應是不搭,可是她卻邊彈奏,邊輕輕吟和。

一曲終了,流沙撫琴,看著那幾根琴絃,目光彷佛凝住了一樣,呆呆不動,然後,像自言自語般道:“這是宮主最後幾年中唯一唱的一首歌,我永遠不會忘記。一個發誓一生不動情,最終動了情,卻被情人殺掉的女人,是不是最可悲的女人呢?”

北淵仍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言不語。

“宮主也有紅酥手。她的手一旦紅起、亮起,她便會笑得很幸福。宮主明明是被他強迫佔有的,可是她還是笑得那麼開心,為什麼?不應該是這樣的。後來,果然應驗了我不好的預感,那個男人竟要殺了她……”

流沙緩緩說起了那個驚恐的夜。

那是一個下著暴風雨的可怕的夜。

那天流沙有事去找宮主,剛到房間門口,便聽見一個男子與宮主正在說話,流沙透過門縫,看見了那個身材修長,即使在雨夜也穿著一襲纖塵不染白衣的傲慢男子。

正是宮主那紅酥手的情人。可是這情人今夜卻不是來約會,而是來滅門的。

流沙親眼看見那男子舉劍刺向宮主,她嚇得呼吸幾乎停止。她立即躲了起來,待那男人走後,她立即撲向受傷的宮主身旁,將她拼命拽走。

宮裡到處傳來慘叫聲,但很快,一切都平息了。流沙和宮主知道,宮裡的人,全都死了。

流沙也沒有幸免,兩人剛逃到門口,便被那男子堵個正著,男子仔細打量著流沙,問她是否認識北淵,流沙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但努力想,卻想不起來。

這時男子又惡狠狠地說道:“你不記得這個人嗎,你要是不記得他,我立即就殺了你!”

流沙嚇得哆嗦成一團,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