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你說一次,這是我第一次,也必然是最後一次來找你,我能做的,為我們倆個做的,我都做了,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讓我低頭,很難。但我想到你會難過,你也在折磨自己,我就什麼都不管了,可是你還是要為難我。你總是在和顧念對比,我雖然不明白你較這個真兒有什麼意義?你是一直說我當初和你在一起時是因為感激你的陪伴,哈,什麼感激?!你以為我那個時候就那麼需要一個人陪伴嗎?我告訴你楊嘉如,我那個時候最不想的,就是一個愛著我的女人在身邊,那是我最狼狽的時候,你根本不懂那時我對自尊的期望與失去她的痛楚相比,什麼才重要。”長長嘆了口氣,似乎他今天不把所有的話說出來,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於是他繼續,“你以為,我只會關心顧念嗎?我告訴你楊嘉如,我白城活了這麼多年,從五歲後就懂得什麼叫恩怨分明。顧念是我這輩子的失敗,我不想想起。我也試著不想想起你,因為你見過我最狼狽的時候,但我沒辦法,因為我們當年的分離我也會遺憾。每次我想起你,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幸福,我反覆問自己,可不可以去找你,我打聽到你很好後,我告訴自己,不能再傷害你。你給我發郵件說你失業了,我知道不是真的,但我仍然陪著你撒謊,為什麼?我也問自己。我的答案就是,我想見你,我想完成當年未完成的事,我答應過你的,我想去做。楊嘉如,我本不知道自己多愛你,但後來,到現在,我越來越肯定地敢坦白對你說,我愛你!”
那三個字,順口就說出來了,白城自己愣了,楊嘉如也呆了,白城忽然覺得狼狽,尤其看到楊嘉如眼裡不置信地表情,沉沉地,他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說這話,是和當年找回顧念一樣,挖了一個要報復你的陷阱?……”他突然自嘲地笑了,“果然,我們太瞭解彼此的過去了~算了,楊嘉如,可能,我們真的,氣數已盡。”白城的眼神變得空洞,他的目光遊離沒有焦點,然後,他轉身往下山的石梯走,幾步路,連摔了兩個跟頭,簡直是丟人到家,他在楊嘉如面前,一直在丟臉吧。
楊嘉如看著他來,又看著他走,她很想說什麼,可是胸口悶悶地壓著,腦子裡已經亂成了漿糊,她只能目送白城離開,連挽留都不敢說出口。
風吹過,她,原來還是會為叫白城的男人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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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廟裡,楊嘉如和金梓晴做過晚課便坐在古塔下聊天。金梓晴聽楊嘉如把今天發生的事講完後,輕輕嘆了口氣,她支著下巴皺著眉著說:“嘉如,你和曉右一直說我傻,我也曾經以為我是很傻的,但現在我想說,你比我傻多了。至少,我不會為難折磨自己。你也是按你的心意去做,可是這個心意,會讓你快樂嗎?”
楊嘉如想了想,無語。其實她也無數次問自己,在較什麼勁兒,可是答案越來越亂,最初那些自以為是對的答案,全變成了X。她也託著下巴,細細回想起來。自己其實是真的無理取鬧了,自己不也是在顧念打來電話時滿腔怨言最後化成最平淡的交談了嗎?自己壓下的自尊為什麼要找白城釋放。自己吞不下的氣憤為什麼全讓白城承擔?
越想越覺得揪心,楊嘉如果斷選擇不想了,她是個會逃避的人,也擅於此道,她是沒有金梓晴和關曉右勇敢,甚至都不如她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她是失敗的。
與金梓晴相顧無言到晚上睡下,半夜裡,她聽到金梓晴說:“嘉如,總有一天,你要後悔的!我說來廟裡借宿,你也要跟來,但你跟來有什麼意義呢,你的六根就沒清靜,佛經不會念,你在這裡悟出道理了嗎?沒有。所以你問大禪師問題時,他總是隻笑不語,因為你還沒有佛緣。嘉如,雖然我們三個中我曾是最先幸福的,但結果也是最悲劇的,但我不後悔,因為我太懂得我把自己怎樣的寵壞,你不行,你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