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過後,悔佔春先。
阮偉為了尋找鍾靜,告知聾啞虎僧要與劍先生,約定五年後在君山再一決雄雌,離今只有二年不到,一路迢迢,風塵僕僕,趕往金陵。
半月多的路途,風雪交加,來到金陵,已是冬殘春至,他竟病倒在一家高升客棧中。
阮偉病的很厲害,無法外出打探鍾靜的住址,每天躺在床上,全身發熱,只想吃冰涼的東西。
虧好他身上銀錢還多,店小二倒也勤快,給他買回不少冰梨水果,甚至有時乾脆買回一大塊冰,弄給他吃。
這時冬雖已盡,天氣還很寒冷,阮偉盡要吃些冰涼的東西,實令人感到奇怪。
可是阮偉偏偏每天少不了要吃,若一天不吃,便全身發火,忍受不了。
這天黃昏時候,房中一燈如豆,店小二還未送進冰來,阮偉心中燒的全身發脹,輾轉呻吟。
忽然房門敵開,阮偉急迫的坐起身來,只見門外走進一位帳房裝束的彎背老人,手捧一盤用溼巾覆蓋的東西。
阮偉張著乾裂的嘴唇,望著彎背老人手中冷氣蒸騰的盤子,口中發出咿唔渴求的聲音。
彎背老人放下手中的盤子,走到阮偉身旁問道:“你可是身體不舒服嗎?”
阮偉只是渴求盤中之物,見那瘦小老人問此話來,暗道:“真是廢話,身體舒服還會呻吟難過。”
但他到底是個讀書人,忍住胸中火燒般的痛苦,緩緩點頭答話,眼卻不覺又盯望在盤子上。
背老人搖頭嘆道:“這樣不是辦法,結果是飲鴆止渴,白白把身體弄壞了。”
溼巾下東西,受熱氣蒸蒸,滴下粒粒水珠,阮偉心道:“盤中一定是塊十分冰涼的凍果。”喉中忍不住發出“咕咚”的聲音,那知彎背老人偏不拿給他吃,還盡說些無用的話。
阮偉忍住氣,微弱的道:“老先生可是店中的人嗎?”
彎背老人擺動瘦小的頭,回道:“我是店裡的帳房,可是平時很少管事,見店小二每天買冰果給你吃,感到奇怪,所以來看看。”
阮偉中心有氣道:“可否請老先生,將小鄙拜託代買的東西,遞給我好嗎?”
彎背老人似是未聞到他的話,望了盤子一眼,慢吞吞道:“你可是受了毒傷?”
阮偉全身灼熱如焚但仍不便發作,點頭道:“是!是,請你快將盤子遞給我。”
彎背老人大驚道:“你果是受了毒傷?”
阮偉恨不得自己爬起來拿,偏是全身無力,動彈不得,當下心腸一硬,轉頭不看盤子,暗道且給這位好問的老先生回答過夠。
他強忍痛苦,慢道:“小鄙半月前曾受天毒教的暗算,可是已經好了不妨事的,現在只想吃點冰涼的東西。”
彎背老人失聲道:“花毒,花毒!”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望著阮偉。
阮偉心中一動,喃喃道:“不錯,那傷我之人果是叫做什麼花毒君。”
“花毒君”柯輕龍練的是桃花瘴毒,受暗算者若無解藥不出三日全身潰爛而死。
阮偉所學的瑜珈神功是至深且精的內功心法,能忍住鎊種傷害,遲延數倍時間而不發。
阮偉本應全身潰爛,但因神功的關係,把那毒氣凝聚在身中,不令它發作。
其實那天阮偉並未把毒汁全部逼出,一部份毒汁早已隨血液迴圈,因發作不出,卻在血液中醞釀。彎背老人嘆息道:“能把桃花瘴毒,收練成毒物傷人,這人使毒的功夫,確可稱為花中毒君。”
他又疑惑自語道:“既是花毒,怎會無效!”
阮偉搶著回答道:“這個小鄙就不知道了,老先生請你把盤子遞給我吧!”
彎背老人揭開溼巾,盤中是兩個冰雪包覆,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