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賀平樂的耳中忽然聽見一陣水流的聲音,涓涓細流,若隱若現,人越是在意什麼,就對什麼感知得越清晰。
尿急的時候聽見水流,是憋得要昇天的節奏。
怎麼辦?讓她席地解決肯定是不能的,忽然賀平樂看見另一側牆角處,隔壁那比自家牆頭高出好些的假山,冒出一點想法。
反正隔壁主人家還沒入住,她去借用個茅房應該沒事吧。
只要避開園子裡的掃地僕婢和抬樹的工人,一切不就神不知鬼不覺?
生理極限不容她多想,一個箭步就衝上牆頭,賀平樂不會武功,但力氣極大,只要被她抓住牆頭,她就能像壁虎一樣輕輕鬆鬆爬上去。
賀平樂如願翻上隔壁人家的假山,踩著突起處,幾步就從兩人高的假山上跳下去。
貼著隔壁的牆根剛走了兩步,賀平樂就察覺到了不對。
她剛才眼角餘光好像掃到了什麼。
懷著確認的心情,賀平樂順著眼角餘光的方向扭頭看去,這一看,幾乎社死。
兩個英俊不凡的男人面對面坐在棋臺兩側,用疑惑、震驚、不解的目光盯著自己,執黑子那人一身玄衣,眉目清俊,坐在四輪椅上寒氣逼人;執白子那人一襲青衫,手搖紙扇,瀟灑迷人。
他們在一汪煙氣瀰漫的池水旁對弈,池水上方有個出水口不斷往池水中注水,仙霧繚繞,意境十足。
在自己家搞這種□□也就算了,最讓賀平樂接受不了的是,那下棋的倆人,其中一個她認識。
康平王秦硯,她被親爹接回京城的路上見過,有幸和他坐過一輛馬車,是一位高冷且富有的王爺。
所以……她家隔壁的奢華府邸是康平王的?
所以……誰告訴她隔壁沒人住的?
所以……她現在沿著假山爬回去還來得及嗎?
秦硯也沒想到從假山上會突然跳下個人來,正疑惑不解,對面的俊雅男子便搖著紙扇,風流瀟灑的說:
「夢棠啊,我剛說什麼來著?我就是那潘安在世,衛玠轉生,無論走到哪裡都有美貌女子趨之若鶩,不惜爬牆頭也要窺視我的美貌。」
此言一出,秦硯沉默,賀平樂直接被油膩住。
他以扇遮半面,看向站在假山旁不知所措的賀平樂說:
「小姑娘,你年紀太小了,過幾年再說吧。」
秦硯淡定落下一子,問:「你可知她是誰?」
俊雅男子回道:「隔壁便是宣寧候府,這小姑娘容貌類似邱氏之女,她便是宣寧候前陣子剛認回的女兒吧。」
秦硯點頭:「你既知曉,還敢胡說?」
俊雅男子莞爾,回落一子,語氣慵懶又自信:「哪裡是胡說,我只是陳述事實,若非我魅力驚人,就你這新居牆裡,又怎會有美貌女子翻牆而來?不為我,難不成是為了你嗎?」
秦硯挑眉不再言語。
俊雅男子轉而問賀平樂:「賀小姐,既然他不信,那麼你來說說,你究竟是為誰翻牆而來?」
賀平樂嚥下湧到嗓子眼的油膩之感,直言不諱:
「這位公子,我是為……茅廁而來。」
只聽『啪嗒』一聲,俊雅男子笑容僵住,手中棋子掉落棋盤。
賀平樂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對秦硯福身行禮,問道:
「參見王爺,那什麼,旁邊是我家祠堂,我正被我祖母罰跪出不去,可人有三急,我就是來……借個茅廁,用完就走,可以嗎?」
秦硯和那俊雅男子都沉默了,就在賀平樂以為沒戲,打算爬回去的時候,秦硯忽然抬起一手,為她指了個方向。
片刻後,賀平樂身心放鬆的回來,神清氣爽衝著仍在下棋的康平王和俊雅男子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