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見皇上震怒,柔聲勸慰,“事已至此,還請皇上保重龍體。華妃一時糊塗,鑄成大錯,還請皇上念在她侍奉多年的份上,留她一條性命。”
皇后這番話,綿裡藏針,看似求情,實則誅心。她特意點明華妃“鑄成大錯”,又提及“侍奉多年”,更顯得華妃忘恩負義,罪加一等。
皇上閉目良久,似在平息怒火,又似在思量決斷。許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直視華妃。
“華妃年氏,褫奪封號……”他頓了頓,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降為年答應,即日起,禁足翊坤宮,無詔不得出!”
“皇上!”華妃不敢置信地望著皇上,淚如雨下。
皇上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死死地盯著華妃,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失望,有憤怒,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你太讓朕失望了。”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冰錐,狠狠扎進華妃的心窩。
言罷,他拂袖而去,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安陵容和瑾貴人漫步於御花園曲徑,裙裾輕拂,偶有落葉沙沙作響,更襯得四周愈發靜謐。
安陵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中的絹帕,似是不經意地問道:“瑾貴人,麗嬪如今立下如此‘功勞’,你覺得皇上會如何賞她?
瑾貴人略一思索:“自然是晉封,只是……”
安陵容冷笑:“只怕是,這賞賜,她也未必有命消受。”
瑾貴人臉色驟變,倒吸一口涼氣,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顫聲問道:“娘娘,你是說……”
安陵容目光幽深,語氣篤定:“你等著看吧。”說罷,她繼續向前走去,留下瑾貴人一人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心中忐忑不安。
瑾貴人思來想去,覺得安陵容的話並非空穴來風。
華妃在宮中多年,根基深厚,如今雖被褫奪封號,降為答應,但她在皇上心中仍有一定地位。
麗嬪此舉,無異於背棄舊主,皇上與太后,果真能容此等背恩忘義之輩?
幾日後,宮中果然傳來訊息,麗嬪晉封為麗妃。冊封禮定在一月後回宮舉行。
安陵容斜倚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詩集。
“娘娘,”貼身宮女秋月快步走進殿內,屈膝行禮,“奴婢打探到訊息,麗妃病了,今日傳了太醫。”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詩集,目光一閃。這幾日她一直在等訊息,如今看來,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哦?病了?”
秋月垂首,恭敬地回道:“是,奴婢也覺得蹊蹺。麗妃娘娘一向身強體健,怎會突然染病?冊封大典在即……”
安陵容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一下,彷彿敲在人心上。“太醫怎麼說?”
秋月略一遲疑,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娘娘,太醫說是麗妃娘娘夜裡受涼,感染了風寒,並無大礙,只是需要靜養。”
“風寒?”安陵容重複著這兩個字。
“秋月,”她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去請瑾貴人來一趟。”
秋月屈膝應是,轉身快步走出殿外。
過了約半盞茶的功夫,瑾貴人便到了。她向安陵容行了禮,略帶侷促地站在一旁。
“瑾貴人,請坐。”安陵容指了指一旁的繡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瑾貴人依言坐下,雙手不安地交疊在膝上。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落在瑾貴人身上,語氣平靜地說道:“麗妃病了。”
瑾貴人聞言,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麗妃娘娘……可說了什麼病?”
安陵容輕笑一聲,笑聲中卻帶著一絲寒意,“太醫說是風寒,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