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
“哦,我塗了藍色眼影,”盛梔想了想他說的裝束,“我那時候上臺的妝,是自己學著畫的,下去了也臭美換妝。”
“說來話長,我媽媽她,喜歡大海,”她在他的順毛下,額頭抵在了他鎖骨上,聲音輕了下去,
“當年他們犧牲前那段時間,我爸媽曾和我約定,假期會帶我去看海。後來……也看不成了。”
謝北聿驀然喉頭乾澀,心臟被無形的抓夾捏著,泛著一陣悶疼。
“我後來去海邊,拍了很多照,洗出來燒給他們,就當一起看過了。”盛梔平靜說道。
他將她抱得更緊。
“他們去世後,我很長一段時間內悲傷,心裡難以平靜,一直在看他們的手札和日記,幾乎就想放棄舞蹈。小時候我受我爸媽,還有我姥爺影響挺深的,覺得我以後可能會成為軍人。我媽有次偶然間帶我去過射擊場,知道了我在什麼水平,但她堅持讓我去學點別的。
後來去看海,我在海邊坐了很久,大海就是藍色的嘛,我慢慢覺得,它可以讓我變得平靜和安寧一點。我也在想,我不能被心魔困住,該做什麼,繼續做,要好好活才對得起他們。”
……
盛梔娓娓道來,過去不可承受之重從她嘴裡輕描淡寫講出。
半晌,她感覺到什麼,
抬手往上,指腹蹭過他的眼尾。
她摩挲著指尖的溼潤,重新埋在他懷裡,環住了他的腰。
謝北聿明白,不管是她父母還是他伯父,他們當年面對的困局和艱難是這次的千萬倍,他們屍骨無存,墓碑實際都是衣冠冢。
在他印象中,初高中少女時代的她,永遠都是明朗和元氣滿滿的模樣。可當時變成孤身一人,悲傷酸楚後又是怎樣自救自渡,只有她自己明白。
“所以,”安靜了少頃,盛梔想起了別的事,稍稍後傾看向他,“那次迎新晚會,那天晚上那是你對嗎,飛來的籃球?”
當時她急於走,只是餘光瞥到一抹修長身影。
“對。”謝北聿垂眸注視她,記得很清楚,“第二天,我還看到了有人和你表白。”
迎新晚會,正是沈煜坐在他旁邊位置的那次。結束後,他知道她和沈煜吵了一架,看不下去便挑釁了沈煜一番。
要知道她的課表並不難。第二天,趁她的體育課時,謝北聿忍不住想去看看她的狀態如何,恰好在操場上看到有人和她告白。
那男生是陸家的小公子,謝北聿是認識的。
陸小公子表白話語還挺真摯,鋪墊了一些話後,直接對她說,我喜歡你,可以試著在一起嗎?
盛梔撓了撓謝北聿的下巴,俏皮皺鼻子:“怎麼什麼都能被你撞見呢?你當時在想什麼?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