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的圈口並不小,做得還挺模擬,也不知道當時父母給她準備道具的時候,是不是隨便從他們自己口袋掏了一個。
想到這,她會心一笑。
在自己家這個空間裡,盛梔就像玩尋寶遊戲一般,一點一點發現線索,重新拼湊起自己的過往。
她很快又意識到,從車禍到現在,除了謝北聿,還未見過謝家其他人。
從小被託付在謝家,可她在腦子裡搜尋不出謝家的人是什麼樣子的,連稀薄的潛意識都沒有。
不過,謝北聿對自己這樣關照,說明她和謝家其他人關係也不會太差吧。
也許是車禍後,謝北聿不想讓其他人擔心多想吧。
直到第二天傍晚。
盛梔這一天裡除了睡覺,就是整理東西,把家裡所有帶有紀念意味的東西都過眼了一遍。
還在櫃子裡摸到了一瓶不知道什麼時候的白酒。
收拾累了,她開啟酒瓶蓋,埋頭聞了一下。
一種辛辣又莫名引人振奮的酒香氣。
她回到茶几邊,往玻璃杯中倒了三分之一。
難忍好奇,抿了一口,登時眉頭微蹙。
果然辛辣,還帶著苦澀。
很快,她發現這酒除了辛辣苦澀,還有一種醇厚的清香,甚至有了一絲綿甜感。
一口一口品嚐,不知不覺中杯中酒已經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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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北聿從廚師那裡收到訊息時,正在出差回程的路上。
——【給盛小姐送晚飯時,她沒有接電話。】
——【敲她家的門也沒有回應,怕她在休息,就沒大聲敲門。】
謝北聿眼神一凜。
不多時,幾條訊息傳送到他手機,對方彙報的內容是海月灣大門口和單元樓的監控已排查,盛小姐今天並未出門。
這才摁了出去,她的電話號碼。
提示音是對方使用者已關機。
男人漆黑的眼眸翻湧著細不可察的暗潮。
一瞬間,諸多設想一齊湧現,彙整合一股隱隱不安的、勢不可擋的急浪,驀然拍打心岸。
他指尖一下一下敲擊著腕上那隻百達翡麗腕錶,彷彿一隻象徵耐性的計時器,每敲擊一下,耐心就會消逝一分。
指尖陡然頓住。
“宗叔,停車,你自己打個車回去。”
平穩駕駛的司機宗叔抬眼,後視鏡裡的謝少眼底暗沉如刃,和平時從容冷靜的樣子大不相同。
宗叔心下閃過詫異,卻也沒問什麼,馬上停了車。
他剛下車,謝北聿的長腿便立馬跨上駕駛座,砰的一聲甩上車門。
等宗叔反應過來回頭看時,那輛賓利已風馳電掣,以令人心驚的時速絕塵而去。
徒留宗叔一地凌亂。
原本能走一小時的路程,謝北聿給硬生生縮短到了20分鐘。
車子疾馳到海月灣大門口,閃電般的甩尾停靠在路邊看得人心驚膽顫。
長腿大步跨出,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急,俄頃之間,他便用了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