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隨意相信別人。
“陛下,蕊兒沒有欺君,陛下明察。”片刻的驚愣,藍新哲衝出佇列,膝蓋重重的磕在略顯溼潤的土地上,冉夢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眉頭微不可查的隆起,然後舒展。
“嗯?你如何知道她是無辜的?”此刻的冉夢瑩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冷酷無情,旁邊的魏思琴嘴角劃過一絲狡詐的笑意。
“蕊兒的臉色到現在還是沒有血色,很明顯,剛才魏丞相的問題她並不是欺瞞陛下。”如今的藍新哲已經學會了思考,不再如剛進宮一般魯莽。
“藍將軍似乎忘記了,習武之人想要讓自己的面上血色全失想必輕而易舉吧。”冉夢瑩挑高眉毛,冷冷的看著藍新哲。
“欲加之何患無辭。”藍新哲臉色鐵青的看著冉夢瑩,不敢相信她會變得如此無情。
冉夢瑩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藍將軍注意自己的身份。”
藍新哲冷笑:“身份?如此是非不分的君主,即使再強的將軍一樣亡國。”
冉夢瑩憤怒的顫抖著抬起右手,食指指著藍新哲,一副震怒的模樣:“把他給朕一併打入大牢。”
藍新哲使勁掙脫女官的雙手,伸出雙手摘去頭上象徵權勢的頭盔,拋到女官手中,厲聲道:“我自己會走!”說完拉著有些黯然的蕊兒向著天牢的方向行去。
“寒梅,快起來吧。”冉夢瑩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寒梅,柔和的笑。
寒梅並沒有感覺到她笑中的虛假,卻覺得冰涼的感覺從被她接觸的手臂,緩緩傳入心臟,冰涼徹骨。
恭謹的退後兩步:“奴婢不敢當。”
畢恭畢敬,低眉斂目,如同一汪死水。
“寒梅,你何必如此見外?”冉夢瑩似是無奈般嘆一口氣,“莫不是怪我將蕊兒打入天牢?”
“奴婢不敢。”寒梅臉色一變,欲再次跪下,卻被冉夢瑩快速的扶起。
“你知道的,身為帝王總是有諸多無奈。”冉夢瑩目光幽深,神態落寞。
“奴婢明白。”寒梅似乎恢復了以往的冰寒,卻又多了一絲真正的疏離。
“這樣吧,以後你與魏丞相平起平坐,領一品銜,月俸三十兩紋銀,糧二十石,賜仙鶴朝服四件,冬夏各兩套。”冉夢瑩面無波瀾的宣佈。
寒梅一怔,雙膝點地:“奴婢愧不敢受,只求用這官銜換取捨妹與藍將軍出獄。奴婢敢以性命擔保,他們絕不會危害繁星社稷。”
冉夢瑩眸中含笑的瞥了一眼不可置信的魏思琴:“愛卿明白了吧?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般無私的人。”
然後親暱的拉起寒梅笑道:“你已經過關了,別為這件事情對我寒心好嗎?這只是試題。”
寒梅錯愕的看著笑得燦爛的冉夢瑩,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日芸兒拜乾孃時冉夢瑩那溫婉柔弱的模樣。自己,又被小姐的演技騙了。
冉夢瑩俏皮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你不記得我說過,只要想象自己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就可以做到的。”
“現在,大家都服了吧?她們二人都有資格擔任護國公。將蕊兒和藍將軍請回來。”冉夢瑩正色道。
片刻,錯愕的藍家兄妹便回到了御花園。
“潘寒梅,藍新蕊聽宣。”冉夢瑩滿臉肅穆,頭一次在寒梅她們面前擺出威儀的姿態。
兩人慌忙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今封賢才潘寒梅為右護國公,藍新蕊為左護國公,賜鸞鳳錦袍,月俸五十兩紋銀,糧四十石。無銜,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寒梅和蕊兒領旨謝恩。
誰還敢說什麼呢?鸞鳳錦袍本是皇家專用,現賜予她們二人,足以說明她們在女王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