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是越來越疾。關天養叫道:“四丫,四丫……”四丫應道:“哥哥快來!”關天養撇開草叢,首先看到的是三具屍體,接著才看到四丫正抱著一個人喂藥,數丈之外,圍著好些正伺機撲上來的妖獸。
關天養衝到四丫身旁,問:“怎麼樣?”
四丫哽咽道:“不,不知道……”聽她的聲調就知道那人肯定快不行了。
關天養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妖獸,若不是蘇少白乃茗劍門弟子,他們的命也給搭進去了。可只靠著蘇少白一人也不是回事,林廣叢密,天才知道還有多少妖獸潛伏著呢?陳朔見蘇少白陷入妖獸的重圍,點著了一隻【懾妖香】扔了過去,關天養也揮著短劍一氣亂砍亂殺,協助蘇少白突出了重圍。
【懾妖香】的氣味極濃郁,妖獸們紛紛退避。關天養見四丫懷裡那人已經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知道他是活不成了,就拉起四丫道:“別管了,走!”慌亂中絆在一隻加蓋的大木桶上,跌了一個跟斗。木桶翻倒,嘩的一聲,傾出了白花花的白螺。
“白螺?!”陳朔趕緊去扶桶,可到底是慢了一步,滿桶的白螺全翻在了地上。
白螺很是脆弱,一旦離了白螺湖的水,片刻間就會死亡。關天養見陳朔去撿,就罵道:“撿個屁,快走!”拉上四丫就朝外衝。陳朔很不心甘,見退下的妖獸又圍了上來,只得放棄。
出了樹林,見妖獸並沒有跟著追上來,陳朔就問怎麼辦。關天養就道:“先上馬再說!”剛說要走,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好似煙花般在樹林中爆開,霎時將瀰漫的黑氣驅得乾乾淨淨,關天養四人頓感神志一清,說不出的舒服清爽。
須臾,一名道裝青年凌空飛來,見關天養四人驚愕地望著他,眉頭微皺,道:“你們幾個不要命了麼?”
神仙?
關天養最先回過神來,也不管青年是誰,納頭拜下,高聲道:“仙師在上,請受弟子大禮!”他那個激動呀,簡直難以形容。打小就夢想成為修行者,可活了十四歲,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修行者,差點沒歡喜得當場昏了過去。蘇少白、陳朔和四丫也相繼醒悟過來,紛紛跪了下去。
青年連正眼都懶得看他們,道:“明知白螺湖妖獸為患你們還敢來,當真是活膩了!”
關天養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趴在地上,腦子裡一片混亂。
陳朔到底是他們之中反應最快的一個,吃吃地道:“仙師容稟,我等,我等,那個,並不知道白螺湖有妖獸……”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道裝青年道:“現在的賤民是越來越不知死活了,為了幾個臭錢,竟然什麼都顧不得。好好的一片洞天福地,就這樣被糟蹋了!”彷彿在自言自語,話語中透露出十分的痛惜和憤怒。
‘賤民’二字恍似鋼針般紮在關天養的心底,痛得他猛地一抽搐,整個人警醒了過來,暗怒道:“他為什麼要說我們是賤民?是了,他是在罵那些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人,不是罵我們……”
陳朔緊張地道:“仙師,這,這,不關我們的事……”
“哼,怎麼,還不滾?”
關天養心頭的怒火陡地大盛,抬起頭來道:“白螺湖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要……”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半邊臉全然麻木了。
道裝青年居高臨下俯視著,看他們恍似看著一群螻蟻,說不出的鄙夷的厭棄。這神情,越發的刺激了關天養,他竟然恨不能當場跳起來,將道裝青年從空中給打得趴下來,那才叫痛快呢。
道裝青年沒料到關天養竟然如此強毅,頗有幾分意外,而關天養那狼一般的眼神竟令他心下莫名其妙地生出幾分懼意。按說他已經有將近兩百年的修為,斷不至於跟一個普通人一般見識,可他這一刻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冷哼一聲,厲聲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