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里認出是關天養後,臉頰的肌肉不由抽搐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關天養笑道:“商前輩既是重極門長老,又是乾坤庭成員,自當該知道乾坤庭是如何處置捏造事實,搬弄事非之人的。這位神霄派的張真人要請你來問明白,那天來天機鎮上當鋪裡置當龍鱗的人是不是我。商前輩,你最好是想清楚,想仔細一些,別受人蠱惑利用!”
商千里聽了這話,分明就愣住了。
張志禮走上前來,起手道:“商道兄,關老闆的話你也聽到了。去年十月,你還是山下鎮上的當鋪的朝奉,敢問你一句,關老闆可曾和一位姓杜的姑娘,也就是杜大先生的掌珠,拿著一件特別的東西來當!”
關天養心下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反正沒有恐懼,只覺得人算不如天算,實力不濟,命運就掌握不在自己的手裡,由得人去擺佈,說不出的苦澀。
商千里看了看關天養,又看了看張志禮,正要開口,就聽杜友逢道:“商道兄,不知小女和天養拿的是什麼東西來當?”
商千里看著杜友逢,眼裡掠過一絲古怪之色,突地低下頭去,渾身禁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道:“令愛,杜姑娘拿,拿的是幾件法寶來當。只可惜,他們需要的錢款數額太大,而那幾件法寶的價值又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後面的話竟沒法子掄圓了。
杜友逢哦了一聲,冷冷地道:“然後呢?天養可有拿一件什麼特別的東西來當麼?”
商千里臉色越來越蒼白,瑟瑟地道:“有,有……”
張志禮一陣激動,緊問道:“不,不知道是什麼?”原本就嗡嗡議論不絕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了。
商千里道:“這……”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傳來:“乾坤庭楊縱請見重極門李宗主!”
霎時間,大殿內的安靜被打破,好多人都鼓譟了起來,嚷道:“他怎麼來了?他怎麼來了?”
商千里的臉色頓時死灰了下來,眼裡盡是絕望,喉嚨蠕動,分明是在吞嚥口水。
李延極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眉頭一皺,道:“怎麼都湊巧在這時候趕來了?孟師弟,煩請你代我去迎一下楊座主!”
孟寒通領命去了。
李延極從主座上走下來,走到商千里面前停下,道:“楊座主此來必是為師弟你退出乾坤庭一事。你有什麼話儘可對他說清楚,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沒必要為此鬧得太僵。你說是不是?”
商千里額上全是大汗,哪裡還敢應聲。
李延極嘆了口氣,神情說不出的感慨,“你加入乾坤庭多年,從無過錯,毫無徵兆地就宣佈退出,連我都覺得納悶。不管怎麼說,好聚好散吧。你說是不是?”
商千里連連應道:“是,是……”
張志禮自然聽出李延極的話極有深意,但他又無法插嘴上來,只得幹看著,希望商千里能頂住壓力,說出實話來。
李延極嗯了一聲,叫過一名弟子道:“大家都這麼枯坐著多無趣?告訴下去,有好茶好果子的都送些上來。我重極門雖無特別的出產,但也不能怠慢了各位道友!”那名弟子應聲就去張羅了。李延極這才回身對商千里道:“商師弟,你先去換身衣服,想一想有什麼要對楊座主說的。這裡的事先緩緩再議。張道兄,各位道兄,先請後堂用點茶水鮮果,歇息片刻。等商師弟會過楊座主後,再來給各位一個交待!”說完,就長身而去。
商千里原來堅守地要來把局勢攪渾,不惜趁人不備,從正道院偷跑了出來,卻不想楊縱也在這時候趕到了。他在乾坤庭服務多年,比誰都清楚楊縱和火字堂的可怕,恐懼一時湧上心頭,自然也就沒有勇氣再按既定的計劃執行下去了。見李延極走了,他又怎敢再留?也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