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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後餘生的感覺,相對來說,把冉顏炸傷的那一捆炸藥,已經算是比較成功的作品了,若那一捆炸藥威力如他失常時的發揮,恐怕冉顏早已經血肉模糊。

蕭頌遇事從來十分淡定,此刻卻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劉青松之於蕭頌,亦師亦友,也像是兄弟,這些年來受他的禍害不少,卻也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蕭頌厭煩劉青松,卻也敬重他。一種很矛盾的感情。

第292章 春意寒涼

蕭頌把冉顏送回府,兩個都是乾脆的人,告別的時候絕不你儂我儂的拖泥帶水,然而轉身之後便牽腸掛肚。

這些日蕭頌不得閒,初一參家皇宴,回祖宅祭祀,初二要拜會本家各位長輩,參加族宴,初三返回長安,與朋友、同僚互相走動拜訪,一直連個喘息的時間也沒有,偶爾百忙之中抽出片刻來看冉顏,卻又被邢娘擋在門外。

自從那日邢娘見到蕭頌對冉顏舉止竟是如此親暱,便起了戒心,因為還未得到立下婚書的訊息,邢娘自然不敢讓二人太過親近,尤其蕭頌又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本來冉顏的身份就夠不上蕭頌,萬一有點什麼事被婆家知道了,恐怕會更被姑嫂輕待。

因此,邢娘面對蕭頌的氣勢,是本著“你要過去就先從我這一把老骨頭上踩過去”的態度,冉顏也無絲毫辦法,只能隔著窗子說了幾句話。

年後連降了兩場大雪,終於在初七這日雲卷破晴,宛若水洗,清透乾淨。

長安的天氣陰沉了許久,忽而露出這樣明媚的陽光著實令人心中舒暢,冉顏因著聞喜縣主一案而鬱郁的心情也終於開朗了許多。

冉家和蕭家合了冉韻、劉青松的八字,是樁吉婚,便將婚事定在了六個月以後,而相比之下,冉顏的婚事卻還未有音訊傳來,邢娘天天去門房問有沒有驛站的信來,直是恨不得親自去蘇州瞧瞧怎麼回事。

而江南此時已經有了春意,江面上已經開始破冰,迎面吹來的江風帶著微溫的腥味。

一襲藍碧色襦裙的雙丫髻女子立於船頭,看著眼前熟悉的黛瓦白牆,眼眶微微溼潤,放在腿側的手抓著裙襬緊緊攥了起來。

“歌藍姑娘,已經過了潤州,估摸最遲明日午傍晚便能抵達蘇州。”管事稟報道。

歌藍握著裙子的手一鬆,從袖中掏出十餘文錢賞於他道,向他微微頜首。

十幾文能買到不少米糧了,管事笑著接過錢,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姑娘若還有什麼吩咐儘管知會一聲。”

歌藍微微一笑,轉而掏出一張紙來遞給管事:十八娘這些日精神不太好,吃什麼都吐,人都瘦得沒了形狀,原本如花似玉的人兒……您經常跑船的,可知道治暈船的法子?

這人是整艘船上唯一一個識字的管事,歌藍為了和其他人交流,才經常詢問他一些事情。

“歌藍姑娘真是盡心盡力,我們這些人知道的法子都給試了遍,都不能奏效,想來是十八娘身子骨弱了些,總歸明日就會到蘇州,且忍一忍,我讓人儘快。”對於冉美玉的暈船,管事心裡不以為意,還不是平日太過嬌慣,既然能挺到現在沒事,醫生也每日都會去把脈,出不了什麼事。

歌藍點了點頭,衝他欠身行禮,回了船艙內。

管事惋惜地嘆了口氣,他一直管理著冉家水路上的生意,在冉氏族裡也算有些臉面的,他家裡有兩個兒子,小兒子與歌藍歲數差不多,歌藍一上船,他便注意到了,想觀察幾日,若是覺著不錯便請主子說給他家的二小子。

可惜了,歌藍什麼都好,就是個啞巴。

管事家也算不錯,但常年忙於生意,家中主婦不僅僅要能照顧後院,還要能夠處理商婦之間的交際,歌藍不能說話,這是一個致命的缺陷,不會所有人都願意與她用寫字來交流的。

可以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