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地知道他下一步該做什麼。
“你,對他做什麼了?”聲音被壓低了,和著這冷冷的調子,聽起來分外陰森。
那人怔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個“他”是指誰。四處看了看,很容易地發現了在展昭身後兩米處的牆邊睡得一臉恬然安靜的那人,也很容易地發現了,那人枕在頭下蓋在身上的東西……“後勤醫藥處的新品,讓我們拿來試試效果。”
“試、效、果……”展昭確定自己是咬著牙擠出這仨字兒的,“誰准許的?”
“這是慣例啊,藥出來之後經副主任經手檢查,沒有問題就發給我們用了……”
“他孃的把我們當什麼了啊!”展昭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說完意識到什麼立刻便壓住了,回頭看了那人一眼,見他未受影響才鬆了口氣,回過來瞪著那人,“把我們當試驗品麼!”
那人似是見慣了,搖了搖頭,“難道你們將來執行任務就不會遇到這些情況?遇到了怎麼辦,等死麼?現在給你們用了有點心理準備,一舉兩得,又不是毒藥,也不傷身,最多睡一覺。”頓了頓,又道:“況且,把藥做好了,將來你們也能用上的啊。”
聽起來似乎有那麼點道理……展昭心一軟,但又硬了起來,眯了眯眼,管你什麼道理,天大地大,也沒有他身後那個人大!
四面的氣壓急速降低,那人似是被剝光了感覺到冷,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後就聽見面前長得十分溫和良善的人走到那堆被收繳的武器中,翻看了一番,找出幾個黑色的、鵪鶉蛋大小的玻璃珠,“就是這個?”
不承認也沒用,於是那人點頭。
“怎麼用?”察看一番,展昭皺眉,“直接扔出去?”
“沒錯,高濃度的揮發性液體,一旦吸入,就算是大象也得——”
“啪!”一個玻璃珠被扔到他面前,很歡脫地碎了。
那人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陣暈眩,模模糊糊聽見接二連三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卻是愈發渺遠,眼前一片朦朧,最終墜入一片黑暗。
“呵……貓的心眼兒,果然小……”黑暗中,有人低低的笑。
展昭愣了一下,先是一喜,後又是一皺眉,快步走了過去按住他不許他起身,“你什麼時候醒的?”
白玉堂半闔著眼,懶懶地不想動彈,輕輕笑了笑,“你罵人的時候,聲音那麼大,豬也得吵醒了……”
展昭面色登時古怪起來,看看他,又看看被那幾顆玻璃珠弄得睡得跟死豬似的傢伙,“這玩意兒藥效不是很好麼……”
“好是好,不過……”他抬手揮開按在自己身上的貓爪,“爺免疫一向很好,況且,剛剛本來也沒吸入多少……”
展昭慌忙扶住他,託著他的腰免得他再摔下去,“免疫啊……”
“廢話!”白玉堂試圖瞪他一眼,不過以他現在勉強清醒尚自無力的狀態來說,實在沒有任何威懾力,“你要有個沒事就拿你試藥大嫂的話也會各種免疫的!”
展昭默。
白玉堂體力離恢復還差得很遠,強撐著坐起來靠在了牆上,輕輕喘了兩口氣,“誒,你路上怎麼樣?”
展昭轉身坐在他身邊,笑了笑,“我好得很,不好的是你,”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你到底怎麼樣?”
白玉堂身子一僵,只覺一點溫熱從他的手上悠悠地傳到心裡,激得他心底某處一顫,慌亂地抬手擋開,“我我我我好得很,你你你你別別別亂碰……”
展昭的手停在半空中,理智上自然是該收回的,但他聽著這結結巴巴的話,突然就想逗他一逗——他無比無辜地眨了眨眼,語氣誠懇且受傷,“我哪裡亂碰了,不過是想看看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發燒罷了,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