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這只是一個八門陣,裡面套了個迷蹤,再加上這些燈,”他指了指頭頂昏黃的燈光,“別以為這些是隨意布的,它們之間的距離、亮度都被設計過,會在潛意識裡引導我們按照錯誤的路線走下去。”頓了頓,突然有些似笑非笑,目光在展昭面上撩了一圈兒,“吶,所以你別得跟緊哦,別像後面那幾個掉隊的一樣迷路。”
展昭面上被這一眼燎得火燒似的,心尖子一緊,顫悠悠的,訥訥“啊”了一聲,但大腦很快分析出另外一個資訊,“後面的?迷路?你怎麼知道!”
“廢話!”白了他一眼,“方才走的時候你就遲疑著一直往後看,這一路也是,難道不是在等人?那些蠢牛木馬除了一股腦硬衝還會什麼,不迷路了才怪!”
展昭皺眉,“那你早怎麼不說,總得把他們救出來吧?”
白玉堂一怔,臉色突然有些古怪,目光一閃,別過了眼不看他,眸中光華流轉,隱約有些任性的模樣,低聲嘀咕道:“那些人跟爺有什麼關係,爺才不管……”說著又微皺了皺鼻子,悄悄瞥了眼展昭,卻見他幾分恍然幾分好笑幾分欣喜的神色,心中一慌,一下子抬高了聲音提高了語速,“反正死不了嘛,你要管他們就去,別跟著爺了!”說罷竟真的不理他,加快腳步往前方走去。
展昭笑眯眯地跟了上去,心情大好,全身似乎都冒出了粉紅色泡泡,完全將那兩個在黑暗中無頭蒼蠅般努力尋找出路的王朝馬漢扔到了釣魚島——好歹沒出國門,遲早能回來的。
總控室中,公孫策端著杯峨眉雪芽品得十分公子樣,包拯對著螢幕東施捧心狀淚流滿面,“為什麼他檔案裡沒寫他曾跟閔先生學過……”
公孫策淡淡瞄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小時候發生過什麼。當時連錦堂都差點沒了命,他的行蹤更是被嚴格保密的,檔案裡當然不會記。”
包拯一怔,隨後沉默,難得的嚴肅了下來,思忖良久,嘆道:“他父母死的時候,他才兩三歲吧?先被送到了江家,後來江家轉身從商,他就到了閔家……那時候錦堂也不過十五六,還在陸軍學校上學,也遭到了暗殺,直接被上面給調入了軍隊。”
公孫策放下杯子,看著螢幕裡並肩而行的兩個年輕人,一直以來淡然無比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波動,狹長的鳳目微眯,其中迸射出一種名為“仇恨”的光芒:“老展夫婦倆,也是在這件事裡犧牲的,當時這孩子在場,親眼目睹了一切。聽那時候去救援的人說,他被他母親藏在浴缸裡,血水浸了一身,他愣是一聲哭喊都沒有,這才躲了過去,活了下來。”
包拯一怔,看向螢幕裡那個一直帶著溫潤笑意的人,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我怎麼不知道?”
“當時你忙著安排白家的後事,宋氏步步緊逼,哪裡顧得上……”公孫策嘆了一聲,“這孩子……很堅強,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不也過來了?上面沒有跟他提這件事,他也只作不知道,當一個普通計程車兵,一心一意地訓練,等著最後……”
他沒有說下去,轉頭看向包拯,四目交匯,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恨意,也讀出了那兩個沒有出口的字——報仇。
用血欠下的債,當然只能用血來償還。無論是千年前那刀光劍影快意情俠的江湖,還是如今現代化法制化的社會,這一條以血寫就的鐵律,從來都沒有改變。
空氣都變得凝重,兩人相視瞭然,包拯又嘆了一聲,轉頭看向螢幕,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錦堂他媳婦兒是閔家的?”
“閔家兩個姑娘,都是他嫂子,你忘了盧方?江家長子呢。”
“哦,”包拯恍然,點點頭,“我就說嘛,公孫你的藥怎麼會失誤,原來是這樣……”
公孫策的臉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