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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其是結尾,常常令人拍案叫絕。例如《自稱便衣警察的人》,兩個青年互相敲詐,弄不清到底誰是負有機密使命的警察。偷聽的老闆又出來敲詐二人,拉攏二人入夥,結果二人齊撲上去—原來他倆真的是便衣警察,設計抓住了要捉的主犯。還有《照料入微的生活》,描寫2056年一個叫特爾的人的無比舒適的生活。從早上起,他的一切都由機器料理,機器手抱他起床沐浴、吃飯,送他上車。直到公司,同事才發現特爾由於心臟病發作,已經斷氣有10個鐘頭了。 當代的一分鐘小說,不僅需要結構、情節上的出神入化,在藝術手法上還注重字句的凝練、筆墨的詩意、幽默。星新一的作品在日本已被稱為“小說中的俳句”。他的小說中,您見不到那種平鋪直敘,步步為營的寫法。時間、場所、人物,都儘可能地壓縮、集中,像他自己所說:“我的作品中的主人公,性格都是些懶漢。大多是從敲門聲開始,到室內談話結束為止。登場人物的活動距離,很少超過幾十米。”這樣,就對作者藝術水平的發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有些作品活似中國的單口相聲,通篇蓄勢,結尾一個響亮的包袱,不由人不暗豎拇指。 星新一的作品的可貴之處還在於他有三不寫:一、不寫風俗時事;二、不寫Se情;三、不用先鋒派的手法。所以我們讀著他的小說,如同滋潤在“優美的雨露”中一般。所有的作品都顯示出鮮明的傾向性,即對善良的人寄予滿腔的同情,而對惡人則總是盡力嘲弄。這些小說幾乎每一篇都能掀動讀者感情的波瀾,使您或解恨地笑,或同情地憂。從一滴水珠看到它所反映的大千世界。 星新一的一分鐘小說,在創作數量上是世界第一,已經突破1000大關。憑星新一的才華,若想賺取大量稿費,完全可把它們拉成普通的短篇或中篇,然而,他以一個真正文學家的嚴肅態度沒有那樣做,因為他不把一分鐘小說看成文學園地裡一株無名小草,而是當成一棵吊鐘花那樣精心培育著…… (發表於《中華讀書報》)&nbsp&nbsp&nbsp&nbsp

跟父親蹲牛棚(1)

這年頭回憶牛棚的文章似乎很時髦。蹲過牛棚成了一種光榮經歷,就像改革開放以前回憶自己幫老地主放過牛,給大掌櫃織過布,被偽保長抓過丁一樣。回憶的內容是痛苦,但回憶者的姿態是自豪。因了這自豪,他便有了論斷歷史的資格。他們常常說:“你沒有蹲過牛棚,你懂什麼是“文革”?你那時還是小孩子,我才是真正經歷過“文革”的。”於是從回憶牛棚的文章裡我們明白了,蹲過牛棚者都是好人。蹲牛棚第一等於有學問、有文化、有功勞、有貢獻,是那時的“四有新人”,第二等於有道德、有勇氣、有人品,不然為什麼受到如此殘酷的迫害呢?邏輯是很清楚的,壞人說我是壞人嘛,那麼我就一定是大好人。這一點似乎比“文革”時進步了,因為“文革”時認為,你雖然蹲過日本鬼子國民黨的監獄,但不等於就是共產黨,你也可能是因為偷雞摸狗誘姦少女之類才蹲監獄的,甭企圖魚目混珠癩蛤蟆戴眼鏡冒充大肚子老幹部。況且就算你真的由於抗日愛國而蹲監獄,你也可能叛變投敵,反過來屠殺革命同志,比敵人還兇殘十倍啊!憑什麼蹲過幾天監獄就向人民要求這索取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