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溫和恬淡,但為何說話總是那麼刺人呢?總是挑人家不愛聽的說,真是不體貼。
“孫潔才不會喊我‘小韻’。”童韻是這樣回答湛明嬋的,“我倆之前關係不差,但也說不上多親密。你別看孫潔大大咧咧,但是除了跟她真正貼心的人以外,她一般都是喊人全名。”
她看到湛明嬋眸子裡突然閃起來的亮光,彷彿想出了什麼答案般。
“童韻姐,我再冒昧地問一下,”湛明嬋明亮的目光讓童韻感到不舒服,她想起監獄的探照燈了,“你曾經說你是臨時上場的。那麼你換下的人是誰啊?”
童韻給了她三個字,“不知道。”每一個字都宛若子彈,帶著硝煙味飛出來。
隨後童韻就喊了結帳,理由是“明天公司上午有會,不能遲到。真對不住了。週末,只要公司沒事,你就到我那裡坐坐好吧。”
湛明嬋點點頭,看上去她也心事重重,只不過與童韻的心煩意亂不同,湛明嬋凝重的神色昭示著她在思考問題。
臨走的時候,湛明嬋又喊住童韻,“童姐,如果可以,你能打聽一下你那層其餘住家的情況嗎?涉及到隱私,的確很麻煩。如果是以前我還能想辦法,但是最近我被家裡看得嚴,有些事不好操作了。”
“我會和旭然商量,你呀,也別太操心了。”童韻都覺得小夏姑娘如此熱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18歲的孩子,好奇心依舊旺盛者,喜歡圍觀者,唯恐天下不亂者,也是大有人在。
她在車上跟傅旭然通了電話,“舒小芸一定是知道什麼!”
傅旭然那邊沉默一會兒,“這樣吧,你安心上班。我去幫你再打聽一下房史還有隔壁那家的情況。不過我覺得她倆不至於這麼神通廣大吧?也許真的是你看錯了、聽錯了。譬如那五根紅指甲,孫潔的推測也不無道理。”
童韻煩躁的撥弄了一下頭髮,“我還是那句話,事情肯定是跟她倆有關係!重點就在她倆身上!”
“大家都是同學,也別撕破臉皮。你這樣背地裡鬼鬼祟祟的查來查去又有什麼意義呢?還耽誤你的工作精力。小韻,搬出來住吧。一個人住一套公寓……”
“又要上班近,又要一套公寓,我一個月的工資啊!傅旭然你好狠的心!”
“我出一半啊!”
“你爸媽怎麼交代?”
“我用我的工資出啊,他們還能說什麼?我的工資還是很可觀的,我自己存一部分,一部分給你,另一部分給他們,有什麼
不可以的?”傅旭然的口氣嚴厲起來,“我知道你還在介懷上次暑假那事。我爸媽的態度是不對,我也不該那麼直接地告訴你他們的想法……”
童韻委屈了,“你爸媽對我有意見,你還想不告訴我嗎?讓我摸不清他們的真實想法,永遠得不到他們的歡心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旭然可能要仰天長嘆竇娥冤了,“我是說,現在咱倆的情況和以前不同了。那會兒我們都沒掙錢,我偷家裡的錢貼給你,是不對。但是現在我們都掙錢了,支配自己的工資是天經地義的。”
“得了吧。你剛工作那時候還說,你的工資摺子都是握在你媽手裡的!你不是說她每週都要去銀行打折子嗎?她發現數額不對了,難道不會問你錢的去向嗎?你難道還準備撒謊騙她?就算是你撒謊,你媽媽也會認為是我教壞了你!”
“我會事先告訴他們的。而且我們的事,他們都知道。談戀愛男的要花錢是天經地義的,他們有什麼可反對的呢?”
“那是一個月幾千塊錢啊旭然。”童韻急了,“不是一捧花一頓飯的事。”
“小韻。”傅旭然冷靜下來,“你到底怕什麼?是對我們未來的生活沒有自信嗎?”
“你……”童韻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