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走。
“娘子這是想家了麼?別心急!”金風沒有追上來,只在後面笑著叫道,“岳父岳母大人那兒,我已經派人送過信了!”
玉露象是突然被蟄到了,慢慢轉過身來,眼中殺氣騰騰,“你――再說一遍――”
“娘子――你再快,也跑不過庚貼的,”金風不怕死地走過來,“父親說了,讓我們先回京,他老人家親自送你回去,順道商議婚事,這才見誠意,是不是?”
玉露只覺得暈天旋地,忽然腦中一亮,挺直腰板重重哼一聲,“做夢!我爹孃才不會答應你!”
“娘子啊,”金風搖搖頭,“我呢,不敢說自己是天下女子的如意郎君,卻是天下父母的乘龍快婿。岳父母大人疼你,怎會不答應我?若是不答應我,又怎會收下庚貼?娘子你實在是太不孝了,為人子女,竟絲毫不能體會岳父母大人的心情,幸好還有我承歡二老膝下――”
“自作多情!”玉露雖然嘴硬,心中卻是惴惴不安,爹孃真的答應了這個無賴?怎能如此草率?會不會只是金風造謠,又或者金甲王府仗勢逼婚,爹孃不得以虛與委蛇?一時間自己也拿不準了,瞪了金風,恨不得撒潑大鬧破口大罵一場,話一出口卻變成了一個字――“滾!”
“娘子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金風只是嘻嘻笑,“娘子叫我滾,我立刻就滾――”說罷便要離去。玉露沒來得及飛起“後心窩連環腳”,他卻轉過身,又退了回來,在玉露耳畔輕輕一語,“娘子,想逃只管逃,可別悶壞了身子,反正府裡的高手太多太閒,不妨也給他們個邀功的機會,”說罷哈哈一笑,衣袂飄飄地走了。
玉露被他正說中心事,當即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迴廊深處。一陣秋風呼啦啦吹過,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望著廊上東搖西擺的瓜燈,一個悲哀的念頭慢慢鑽了出來――
――這次的禍......闖得......有點大了......
“金姑娘,”連府僕人看見玉露,忙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問候。
“......”玉露無奈地點點頭,自從她回來,連府上下都改口叫她金姑娘,一面叫一面帶著恭敬而曖昧的笑容,一定是金風這無賴胡說八道,連滿都為虎作倀!想到這恨不得立馬提刀上門,狠狠剁了他方解心頭怒氣,正生著悶氣,卻見“虎”“倀”迎面一起走來。
“好巧,”金風笑著迎上來,“正找你呢,老連請來個波斯舞班,我帶你去瞧瞧。”
“正是,”連滿都忙介面,“他們今早才到的碼頭,本來急著去重山鎮,被我好說歹說才留住,晚上就給金姑娘表演。”
“我曾在京城看過波斯旋舞,”金風不著痕跡地貼近伊人,“手勢繁複,舞姿曼妙,衣飾更是華麗至極,你一定喜歡。”
“金少說的極是,我親眼所見,光是舞衣道具,就裝了好幾口大箱子,”連滿都附和,伸長胳膊比劃。
大箱子?玉露心中一動,故意作賭氣狀,“不看!”
“去吧,”金風以為她還在生氣,忙哄她,“很好看的,不騙你,”知道她愛新鮮,想想又笑道,“那些舞姬,眼睛都長得跟波斯貓一樣,膚白如雪,美豔不可――”怕她吃醋,忙住了口。
玉露巴不得立刻去看那箱子大小,方才忍著演了一會,早就等不及了,向他丟個白眼,抬腳便走。
金風以為她被自己說動,眉開眼笑地追上去,與她並肩而行。
真是一物降一物,金風見玉露......連滿都在心裡感嘆一句,忙跟了上去。
――心應弦,手應鼓。弦鼓一聲兩袖舉,迴雪飄颻轉蓬舞。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驪珠迸珥逐飛星,虹暈輕巾掣流電。萬過其誰辨終始,四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