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教難以撼動五毒,卻還是不惜挑動兩教動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南疆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注意呢?”
宋書劍搖了搖頭,道:“這正是宋某難以想通的地方!”
謝廣陵在旁邊默默的出神,忽然插言道:“昔日我與隨風斗劍之時,隨風以劍道敗謝某,想必也是掌教所教!”
蕭千離不由得一愕,緩緩點頭道:“時隨風深得太虛劍意三味,故而有自己追尋的劍道,與我的劍道雖大致相合,卻也有其獨到之處。”
謝廣陵點了點頭,輕笑道:“隨風曾有言: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於殺機中覓生機,在死局求生氣。二位以為如何?”
蕭千離與宋書劍微微一愣,同時目中精光大作,宋書劍哈哈笑道:“好一句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多謝長老解我等之惑!”
蕭千離也笑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這一句話倒是讓咱們豁然開朗,任憑廣濟和尚如何算計,咱們只要掌握他的行事目標即可,以此逆推,此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能跳出桎梏?”
宋書劍呵呵一笑,問道:“敢問掌教,廣濟和尚的目標又是什麼?”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第五百八十章 廣濟的真實身份
雨絲細密,天地間霧茫茫的一片。
一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瘦削漢子,拄著一根木杖在雨中快步而行,地面溼滑,卻在他眼中視若坦途。
眼見前面一條小河阻住去路,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向身後望去。
“哼,五瘟教的凌雪醉,說到底也只是個被美色所迷的可悲角色。”
那漢子頓了一頓,冷哼自語道:“好歹留了點小玩意兒與他,總該能拖延五毒教一段時間。曲璃……不愧為俏羅剎與天下第一劍之女,天賦之高,當真是匪夷所思,這等絕境,竟然也被其擺脫出來,反而功力又有精進。”
他回過頭來,低頭細細思忖,喃喃道:“引匈奴入關受阻,倒也罷了,也不急在一時。如今南疆生亂,西邊僅有純陽宮一家獨大,倒也不易生事,至於東邊……不如提前挑動奪嫡之亂?”
他低頭尋思半晌,忽然輕笑道:“蕭千離啊蕭千離,原以為你滅了金山寺,佛道傾軋即將愈演愈烈,誰會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勞什子專心對外、殺胡虜、抗外敵的話語來,呵呵,這佛道之爭,可是你一言所能蔽之?”
那人又思索片刻,搖頭道:“這純陽掌教果然是個人才,在玉虛峰上眾人都奈何不得他,縱然南北少林齊聚,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只是靠強勢壓制佛道之爭,豈是長久之計?既然如此,老衲便來助上一把火……”
他緩緩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個錚亮的光頭來,只見他面黃肌瘦,臉上肌肉深深陷了進去,整個人都顯得瘦骨嶙峋,卻是一番淵停嶽峙的宗師風範。正是漢傳佛教四大名寺之一的洛陽白馬寺住持廣濟禪師。
廣濟抬頭瞥了那小河一眼,順手將斗笠一拋,這一甩傾注了精純功力,那斗笠頓時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又快又疾,激射至小河中,隨即身子如同大鳥一般躍起,竟然去勢比那斗笠更快。
只見他丹田一提氣,足尖輕輕點在落入河中的斗笠上,雙手合十,面相莊嚴肅穆,乘那僅有尺許大小的斗笠徐徐順流之下,展露了一身神乎其技的輕身功夫。
廣濟禪師剛剛在對岸登陸,黑影閃動,卻是四名黑衣人從藏身處躍出,奔至身前,齊齊單膝跪倒,朗聲道:“見過少主!”
明明是名寺白馬的住持,如何又成了什麼“少主?”
廣濟禪師伸手一引,將斗笠吸至手中,卻並無半點意外之色,只是點了點頭,將斗笠重新戴回頭上,沉聲問道:“如今中原武林有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