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奔出數丈,緩緩抬起頭來,雙目中一片血紅,戰意愈發高昂。
聞鼓!軍臨!
這一刻,《傲血戰意》心法被催動到極限,只聽李承淵霹靂一聲大喝,連人帶馬化為一道流光,手起槍落,一隻血紅的鳳凰振翅飛起。
百鳥朝鳳!
見這一招剛烈恢弘,精妙絕倫,摩柯那難也是哈哈大笑,喝道:“來得好!”
他禪杖飛旋起來,偌大的領域被其帶動,化為席捲一切的旋風,頓時將二人的身影一併吞沒其中。
堅硬的地面大片龜裂,石塊剛剛被捲入旋風,頓時化為齏粉,塵土飛揚,圍觀眾人都已經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有爆喝聲遙遙傳來。
一隻血紅鳳凰艱難的從旋風中掙扎出來,李承淵緊隨其後,連人帶馬都是全身浴血,猛然從旋風中掙脫。那隻鳳凰搖搖晃晃,隨之灰飛煙滅。
“越是絕境之下,越是瘋狂!”柳隨風一臉輕鬆的聳了聳肩,輕笑道,“那老和尚有麻煩了……”
旋風突然破碎無形,一柄禪杖從中揮出,李承淵嘿嘿一笑,故意身子一歪,咔嚓一聲,左肩胛骨頓時被齊齊打斷。
幾乎與此同時,李承淵右手的戰槍也迴轉過來,“噗嗤”一聲深深扎進了摩柯那難的肩頭,饒是摩柯那難玄功精深,卻也抵禦不住加持肅殺法則的戰槍,頓時血流如注。
二人都是半邊身子殘廢,單手持著武器狂揮亂打,每一杖下去,都會打得李承淵口中噴出一道血箭;每一槍刺出,都會洞穿摩柯那難的身軀,帶出一溜血珠。眾人看得心驚膽戰,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如此惡戰。
“淨土之境,竟然被先天二重逼平?”明見禪師的臉上肌肉不斷抽搐,幾次想要喊停,卻猶豫著沒有開口。
“和尚,也試探得差不多了吧?”李承淵與摩柯那難對了一招,帶馬錯身而過,大喝道,“下一招,分勝負罷!”
打到這個地步,竟然還是“試探”?圍觀百姓不懂關竅,佛道雙方卻是心驚肉跳,倘若兩人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下一招只怕就要落得一個同歸於盡之局。
摩柯那難哈哈笑道:“正是如此!”
李承淵長嘯一聲,提起染血的戰槍,突然帶馬加速,連人帶馬化為一道黑氣,周身血光大作,只餘一點凜冽無匹的鋒銳槍尖,向對手發起猛烈的突刺。
摩柯那難也飛身撲上,禪杖一擺,一尊韋陀惡相隱約浮現,隨即盡數加持在禪杖之上,那粗如鵝卵的禪杖突然化為參天巨棍,轟然壓將下來,其勢威猛無比。
兩人的身影一閃即逝,交身而錯,馬匹噠噠噠一口氣奔出數十步,才漸漸放緩,前腿一軟,跪在地上。李承淵跌落下馬背,打了幾個滾,便告不動;摩柯那難身子一個踉蹌,反手將禪杖駐在地上。
“誰贏了?”圍觀眾人都伸著脖子擠著去看,就連佛道兩教的高人大能也都看得緊張萬分,手心中沁出了冷汗。
就連擂臺上鬥得難分難解的不空禪師,也不由得招式一緩,沉聲問道:“誰贏了?”
楚尋並不趁勢進攻,拳鋒凝而不發,搖頭道:“次次以傷換傷,三師弟若是未入先天,這般拼鬥下去,只怕活不過三十歲——”
不空禪師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聞言已知勝負,輕嘆一聲,低聲道:“咱們這些老骨頭,卻是比不得年輕人筋骨為能了……”
他抬起頭來,似乎一瞬間變得蒼老許多,嘆息道:“你我鬥到這個份上,可作和論?”
楚尋略一猶豫,點頭道:“也好!我知你留了手,我卻也未吸納荒蕪,放手一搏,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空禪師連連搖頭,嘆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長嘆一聲,身子一晃,已經落在臺下。
此時李承淵身子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