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過了好久,未聽見他的回答,她開始驚慌地說道:“你知道這……這是我唯一最珍貴的,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拿什麼來跟你交換那塊土地,我……”她實在是講不下去了,要她在一個大男人面前如此的推銷自己,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而敖士騏似乎是存心要折磨她,自始至終,他總是以那對令人怦然心跳的眼眸凝視著她,而嘴角邊勾起的笑容又是那般令人坐立難安。
殷曉嵐退縮了,而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此刻已蕩然無存。她多不知羞啊!竟如此毫無廉恥地推銷自己,而他的沉默不正說明了他對自己根本沒興趣?
可不是嗎?她只是個黃毛丫頭,沒有美麗的容貌、又沒有姣好的身材,他怎會要她呢?
“對不起,我太自不量力了。”她輕輕的吐出這句話,眼中泛著水光。
敖士騏為她的舉動感到心疼不已,心疼她的眼淚、她的善良,還有她的傻氣。於是二話不說,他將她擁進懷裡,深深、深深的擁著、保護著,他的心也因對她的心疼而糾結著。
“你這個小傻瓜,你的純潔是無價的,沒有東西可以替換的,你知道嗎?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叫人擔心,又這麼叫人心疼?你要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這個小傻瓜……”敖士騏的下巴廝磨著曉曉頭頂柔柔的髮絲低沈地說道。
靠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裡,享受這十二年來熟悉的古龍水味,以及期盼多年的安全感,殷曉嵐覺得自己再也不願離開他了,因為此刻溫柔、關懷、心疼著她的這個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大海叔叔”,她盼了那麼久,求了那麼久,今天她終於知道,原來“大海叔叔”的懷抱跟她想象的一樣溫暖與安全。
“求求你不要拒絕我,因為我再也想不出能夠解救育幼院更好的辦法了,『大海叔叔』,當我知道敖士騏就是『大海叔叔』時,對我的打擊有多大,你知道嗎?今天下午,我所說的話絕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急了,你不知道育幼院對我的重要性有多大,沒有它,我就真的變成無家可歸的孤兒,而那些可憐的弟弟妹妹們,也都將流浪街頭,『大海叔叔』,求求你,求求你。”殷曉嵐說著說著淚便大滴大滴地滑落。
她的淚沾溼了敖士騏衣襟,冰涼地透入他左胸,惹得他的心又一陣陣的抽疼。
長久以來,她在他心裡一直是最特別,而且所佔的分量也始終是最重的,甚至遠超過了對雲眉的。
她在他最沮喪時,出現在他生命裡,當時她的年紀才只有五歲,頭上梳著兩條長辮子,上面綁著兩個大紅蝴蝶結,大大的一雙眼睛眨呀眨的,無邪地看著他,當時他幾乎要以為眼前這小女孩是他那已去世多年的小妹妹。
因為他唯一的妹妹,也有一雙大眼睛,而且母親也同樣喜歡替她綁兩條辮子,紮上大紅蝴蝶結,所以當時曉曉的出現,才會讓他有如此的錯覺。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他與她第一次在岸邊相遇,當時的自己是懷著對生命無絲眷戀的心,覺得自己若死了,大概也沒有人會為他難過,於是他……準備去自殺,碰巧遇見了曉曉,她酷似小妹的模樣,以及她的一句話和笑容,奇蹟式的激起了他的鬥志與生存意念,從那刻起,便註定了他們息息相繫著的命運。
來年,他得知她的母親去世,親戚無人願意收養她,後來竟被虐待到進了醫院,轉而由思恩育幼院院長夫婦收養,他便誓言要照顧她,給她最好的一切,他不自覺的把對已去世小妹的愛,完全轉移到她身上。
收養她這麼多年,她確實在他的呵護下逐漸長大,而他也成功的沒讓孩童時的夢魘在她記憶裡駐留。
可是這次的“思恩育幼院”事件,卻造成了他與她對立的局面。他明白育幼院對她的重要性,也極願為她挽救一切,可是面對義父的殷殷期盼,他,敖士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