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全部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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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吳普前來之時,卻是帶了謝媛一同。
“甄夫人,四公子的病況依舊不見好……還有,這是二公子囑咐我送來的保胎藥,你要喝下去麼?”
吳普本以為那個女子會想也不想便將碗推回去,卻不曾想洛水只是默默將碗端起,又將藥汁一飲而盡。
沉默了一會兒,她想到曹植那邊的事情,千言萬語便更是無從說起,想了半天,卻只剩了這樣一句話:“吳師兄,麻煩你知會平原侯一聲,幫我轉達一句話——這世上,最知我的,難道不是你麼?”
“這算什麼話?”吳普皺皺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對他說出這句話,他或許會有一絲活下來的希望。”洛水幽幽說道,黛眉深蹙,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秀頎的眉心,便多出了一道深深的痕。
“再轉告他一句,這世間萬事,沒有想或不想,僅有能,或不能。”
“你說這麼深,他能聽懂麼?”吳普皺了眉,搖頭道。
“他必定是能的,因為——他是子建啊,我相信他!”洛水皺了皺鼻子,忽然調皮的一笑,摒卻了先前的那一縷輕愁,那一笑,竟粲然如百花齊放。
吳普臉上仍舊有些疑慮,靜靜與她對望片刻,卻還是嘆息著點了點頭。回頭看看天色,當下便長身而起,走離床榻幾步。
“其實,中郎將也是關心你的,我沒有想到,他竟能親自來醫館走一遭,請我前來。”
“即便是如此,又有何用——”身後,洛水輕輕的聲音悄然傳來:“誤會已經結成了,我又當如何?”
吳普腳步一頓,卻只是搖頭嘆著,許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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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屋中又一次安靜了,候在門外的謝媛訥訥走過來,悄然為洛水理好床榻。
“媛媛,不要緊的,我還沒嬌貴到那種地步!”洛水笑了一笑,毫不以自己的病症為意。
“秦——姐姐,你真的是甄夫人麼?為什麼——和外面的傳言一點都不一樣?”謝媛走上前幾步,難以理解的搖了搖頭:“外面都說夫人善妒,仗著自己的臉四處張揚,和小叔子偷情——你是沒聽到,他們說得多難聽!”
“果然啊——”洛水淺淺笑了:“早知道自己名聲不好,真沒想到,竟是達到了這等的地步!”
“夫人,您——您好委屈啊!”謝媛有些同情地抽了抽鼻子,一扁嘴,竟是泫然欲泣。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洛水面色有些蒼白,悄然遞去一方白帕,唇畔的笑意依舊,輕靈而絕美:“來,把眼淚擦擦乾,哭了,就能夠解決問題麼?”
“難道說——夫人,你——你留下孩子是要——輕生?”謝媛看見她平靜依舊的臉色,面色驀地大變,忙不迭的坐到了床榻一側,急切道。
“自然不是,”洛水悠然一笑,面色依舊平靜如水:“我還不想死,現在——不是時候。”
“那——那就好!”謝媛捏了一大把冷汗,聽聞此言,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洛水眉心染上些許惆悵,凝視謝媛片刻,卻只是輕輕笑了一笑,再無言語。
無語淚千行
吳普說的話並無錯誤,過了大約五天,洛水便開始感覺喉中酸澀欲嘔,每每看到食物,即便是製作得再精緻,她也了無胃口,少吃些東西便會喉中發癢,吐個昏天黑地。
這便是做母親必須要經過的劫麼?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惆悵,自己給自己開些方子穩定住情勢,想個其餘的理由將青漪送走,每日進食如常,實在吃不下的便悄悄倒掉,竟強撐著沒在曹丕與郭嬛眼前露出破綻來。
十天的時間悄然而過,吳普這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