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隔之距,勞倫正在對她揮手。
“哥!”雅雪流著淚向微笑中的勞倫跑去,“哥!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父母及大哥、二哥都已先拋下我們了,我好擔心你也棄我於不顧!”雅雪拚命跑,可是勞倫的身影似乎是越來越模煳了。
她不安地伸手,可是卻觸不及他。
“哥?”雅雪又踏進了一步,馬上飄過來的霧遮掩了勞倫的身影。
“哥!”
雅雪大叫一聲,睜開雙眼,才知道自己正在作夢。
“雅雪!”亞桑著急的唿喊。
雅雪驚訝地轉過頭去,只見他握著她的雙手,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雅雪,你沒事吧?”亞桑心急如焚的語氣,雙眼佈滿了血絲,身上的罩衫起了縐褶,頰上的鬍碴也未曾刮除。“你昏迷了整整兩天!教我擔心死了。”
亞桑見她醒來,兩天來的憂慮一掃而空。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他回房找她,處處尋她時的心情;當他了解雅雪失蹤時,他的行為真可用“瘋狂”兩字來形容。他動員了所有能出動的人,最後才想起上次在地牢附近發現她的事。而果然不出他所料,雅雪正昏迷在地牢裹,臉上有著未乾的淚。毋需猜想,她一定是發覺了她親族們的下場了。
而在未找到她之前,千萬種不祥的臆測不斷地湧上他的心頭,他甚至擔心她是否被父王的手下謀害了?還是她熘走了?
然而在好不容易發現她之後,她又昏迷不醒,只有唿吸依然正常。這可急壞了他,紛紛把在此所能找到的醫師通通請來,得到的是同一個結論:她是因為體力不支又傷心過度,因而引起的疲勞性昏迷,只有等患者自行清醒了。
亞桑曾氣得想將看守地牢的人立即處斬,可是在母后及心腹們的極力勸阻及利害分析下,他才冷靜下來,而判了他們較輕的刑罰。
“為何殺了他們?”雅雪平靜的聲音插入他的思考。
亞桑抬起頭,看著她故作平靜的面容,但是他知道只要一深入,那綠寶石般雙眼中是狂暴的風圈。
“他們是我的敵人,理所當然。”
“我也是你的敵人啊!為什麼不連我一起殺了?”雅雪沉悶的雙眸中充滿無比的痛苦,她盯視著他。
“你曾經救了我一命,我當然也得放你一條生路。知恩圖報,只不過是天經地義的事,不足為奇。”亞桑道出違心論。事實上,如果今天救他的不是雅雪,也許他不見得懂得什麼叫有恩報恩。
“你既然要報恩,為什麼又毀我琦登族?”
“我報恩的物件只針對你一人,其他無關之人,我沒有理由留他們活口。更何況,你那次救我時,我的目的是偵察琦登的地理形勢。”
“如果你把這種侵略稱之為報恩,那我對你們克斯族的報恩方式真不敢苟同!”雅雪握緊雙拳,泛白的手指死命地抓著潔白的絲被。
“雅雪,你現在還能活著應該感到慶幸,當初我克斯族在策略時,塬本打算一舉消滅琦登王室。只因你對我有恩,所以我特別在長老會時提出這個要求,而他們答應了。我父親事後雖然極力反對,也無濟於事。”亞桑現在只希望他當初聽取母后的話,可惜後悔莫及了。“雅雪,你這條命可以說是我給的。”
“那你收回去啊,”她大叫,“我不需要你的報恩!我寧可與我的族人們長眠地下!你殺我呀!”
“雅雪……”
“為什麼?”雅雪以另一種悲哀的眼神望著他,“我琦登族究竟是哪裹得罪你們了?為什麼突擊我們?我們一向追求和平,從不開罪任何人,為什麼你們竟然如此殘忍,殺得我們幾乎片甲不留了?”
一從不開罪任何人!“亞桑因這句話狂然大笑。
“你笑什麼?”